有弹性的运动服,头发全部盘在一起,干净利落。
看到我,她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走出电梯。
她伸手去抓门把手时,我连忙叫住她:“小心,有人进去过,门上有东西。”
何梅点头,平淡地说:“是我留下来的。”
她推门进去,我在外面怔了会儿神,跟过去的时候,何梅已经走到了那副假地图边,完全当我不存在全神贯注地看起来。
半个小时后,她才转身,面色平静地看着我问:“夫人,你知道我哥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吗?”
我定定看着她,没说话。
她似乎也知道我答不出这样的问题,所以从地图边走开,一件件看着何平屋里别的东西,声音轻缓平淡地传过来。
“他的魄被一件厉害的东西困住了,也幸好是我二哥,如果换别人怕是早已经死了。”
我跟着问了一句:“那你是不是已经看出是什么东西困住了东哥?”
何梅点头,却没有回答我,反而问:“我今天应该可以看到那幅真品吧?”
我刚才的电话并没有打出去,因为看到何梅,所以临时挂断了,现在听到她问,也不知道石诚那边的情况如何,只能如实说:“石诚一早就过去找周游了,地图在他的手里,只要能找到他,看到应该不是问题。”
何梅没再说话,落了一层灰尘的地上留下她走过的脚印。
“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不知道何姑娘方便解答吗?”我看着她的脸色问。
何梅却淡然一笑:“石夫人客气了,有话请讲。”
“何东与何平都是你哥哥,为什么你称何东为哥,却直呼何平的名字?”
何梅轻飘飘地看我一眼,突然反问道:“我哥不也是叫他何平吗?”
这样一说,反而把我问懵了,以前倒是没注意何东何平之间的称呼,但是我们一起合作过,感觉两兄弟之间确实好像没什么感情,两个人也不怎么说话,如果不是知道他们的关系,根本就看不出来。
倒是何东与何梅之间,明显要好很多。
何梅看我不说话,从一个简单的书柜后面转出来,就站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声音平稳地说:“何平从小就离开家门,跟人学道,我们是后来才知道这事,从东瀛追过来找他的。”
“啊?你们原本不是西疆的人?”这太意外了,我之前根本没往上面想。
何梅轻轻一笑说:“我们来自东瀛,当时因为何平在西疆,所以我们也去了那里,但是没过多久,他就又走了,而我们为了能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下去,只能留下来。”
我把眼光转到地图上,心里乱糟糟的,根本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
何家兄妹三人都不是坏人,至少我没看到他们做出任何坏事,可是现在这幅古里古怪的画却跟他们有关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人,石公子跟我哥是旧识,我们也还算有缘份,有些事情我也就直说了。”
“这幅画原本属于东瀛,你应该知道吧?何平只所以绘了一幅假的放在这里,大概也是为了提醒自己要去找真的,可惜他直到死都没能找到。”
“现在我哥的魄既然已经被画收去,那我就一定得找到这它。”
她的眼里闪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坚毅,看的我一阵心凉,小心地问了一句:“你想把它带走?”
何梅说:“它原本就不属于这里。”
“关于这幅地图,我知道的很少,而且都是听说,所以属于哪里我也不知道,东哥是一定要救的,但是后面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我回她。
何梅看着我,嘴唇紧闭,好久没有说话。
往日的温良和善在这一刻好似被一种看不到的线抽光,我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