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楼下,他帮我开了后座门,坐上去后还帮我把安全带系上。
车子开的很稳,从我们小区门口直接绕到外环,然后往城外开去。
“要去哪里?”我问他。
他看着前面的路说:“去你老家。”
“那里不是凶地吗?我爸妈都不能回去住,你带我去干什么?”我再问。
何平鼻子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车子拐进我们村时,眼前的一切跟过去一样,我们家的房子也还在,只是大门打开,里面却已经完全换了样子。
曾经属于我们的东西一样也看不到,正屋里摆着一尊神相,神相前面是香案。
虽然屋子里面的硬件没有动,但却也不是一个家了。
“这是什么?”我问。
何平看看那尊神相说:“关老爷呗,有多少用,我不知道,但这处房子如果空着就会更危险,所以他们就暂时先用这个震住。”
“关老爷不是拿大刀的吗?这个为什么没有?”
何平看我一眼,不冷不热地解释说:“那这个就是假的关老爷。”
不是假的,这根本就不是,因为我分明看到这尊神相的手里拿着一块石头,虽然颜色古怪,看上去像一块放久了的肉,但更像石头。
我从来没听说过有手里拿石头的神相,所以盯着他的脸看。
何平却挡住我视线说:“这样盯着神相看是很不礼貌的事。”
“既然不能看,那你带我来干什么?”
何平有多冷,有多能说,我从第一次见他就知道,所以现在他站在我面前回答不上来的样子,让我觉得更奇怪。
“你还有事对不对?”我问他。
他冰封过的脸突然扯开一点,看上去像要笑一样,但是到最后也没有挤出一丝笑意,反而轻描淡写地说:“看来像你这样的人,也只有他会哄,别人根本拿你没办法。”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我没应他,等后面的话。
“这里以后都回不来了,你们只能住在大昌市。”何平开口。
“另外,你的那个孩子,我也都听说了,讲真,我跟你的想法一样,是该不要。”
我马上接住他的话问:“那你现在就可以带我去打掉,今天出来没有人跟着,刚好把这件事情做了。”
何平愣了一下神,但很快瞪着我说:“你真是个疯狂的女人。”
“这个孩子出来会是什么样子,没有人知道,万一像我一样,或者比我更糟糕,你们想好要怎么办了吗?”我直愣愣地看着他问。
何平没说话,还是那么看着我。
我也不想对他掩饰什么,坦白说:“你今天带我出来,不会是像他们一样劝我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吧?这不是你的作风,你连我都想杀,这么一个不明吉凶的孩子更是留不得,你应该比他们都清楚。”
何平点头,声音倒是没有以前的冷:“不错,我确实知道这个孩子不应该留下来。”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做了,县城的医院做这样的事情很简单,听说生之前做掉都没关系。”我转身往外面走。
何平却快步出来拦住我说:“不行,如果真的做了,你有没有想过怎么跟石诚交待?”
我反讥他:“你看上去并不像怕石诚的样子,再说了这孩子本来就是我的,有跟他交待的必要吗?”
到现在为止,我没弄明白何平带我出来的真正原因。
难道就是为了看看我们家已经不存在了?这种事情根本不用劳驾他,石诚或者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带我来,而我原来以为他是为了帮我把孩子做掉,现在看来,应该也不是。
且不说,现在他拦着我的事情,就是出大昌市的家门,如果他没跟石诚商量好,估计石诚也不会放我们走,毕竟何平是伤过我的人。
“说你真实目的吧?”想通这些后,我往后退了一步,背靠着正屋的香案,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