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一起上楼,门开处,马连辉穿着一套超大号的睡衣愣愣地看着我们。
他应该是刚起床,而这身衣服怕是何平的,何平又高又壮,而马连辉的身高却没到一米八,而且相对他来说瘦很多,所以整个人在庞大的睡衣里看上去像个干树。
何平先走了过去,我跟石诚跟进去的时候,马连辉好像才发现了自己衣冠不整,忙着又回屋去。
石诚说:“不如让他住到我那里去?”
何平的脸不论什么时候都冷的跟冰似的:“那行啊,把她留在我这里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我。
完全不知道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怎么马连辉住到我们家,我就要跟他在一起?这么冷的一个人,如果真的跟他在一起,估计不被鬼王弄死,也会被他冻死吧?
何平接着说:“一个麻烦已经够受得了,况且我觉得这小子并不比你家这位事情少,只是鬼王没把爪牙伸向他而已。”
“你发现了什么?”石诚问。
何平往卧室门口看了一眼,再转头的时候,声音明显压低许多:“他不只是阴体,身上还住着别的阴灵。”
我迫不及待地问他:“是谁?白菲菲吗?”
何平看我,但没有回答问题。
这时候已经换好衣服的马连辉从里面出来,只是他虽然走到我们这里坐下,却仍然一句话不说,而且眼睛也看着别处,反而显的异常别扭。
石诚说:“我白天再去一趟,顺便再回学校看看,你忙了一夜,休息一下吧。”
我们出门以后,石诚才轻声跟我说:“他身体里未必就是白菲菲,或许早就有鬼魂在,所以我们才从他身上看不到阴气。”
“那你以前在我身上能看到阴气吗?”我问他。
石诚摇头说:“你身上就更没有了,如果不是事情一点点暴露出来,你看上去跟正常人无异。”
“为什么会这样?有些人阴魂跟着他,你们就能看得出来,而像我们这样的,明明已经被鬼上身了,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他拉着我的手,脚下被雪湿过的路上有很多水渍,所以尽量把我往干的地方引。
“不是学过一个词叫物极必反吗?无论什么到了临界点就会发生变化,失去原来的本质,你身上的阴灵太多,他们互相影响,又互相遮掩,除非是道行太高的人,不然根本就看不出来。”石诚解释。
我却揪着马连辉的事情问:“那他是怎么回事?刚才何平说只有一个阴灵在他身上,那按这么说你们不是可以看出来的吗?”
“他原本就是阴体啊,阴体是什么呢?就是本身就像一个死人,存在的意义就是还有呼吸和心跳,像马连辉这样的,估计一两天不吃饭都没事。”
我是真的不知道马连辉这么异常,而且之前他喝酒很厉害的,一个喝酒的人怎么会不吃饭也没感觉呢?这个我一点也不能理解。
两人没有回家,说着话已经到了车旁。
石诚淡淡地问我:“你现在不吃饭不是也没事吗?昨天没吃,晚上也没听到你说饿,现在是什么感觉?”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想到自己的反常,我好像真的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如果是以前这样的情况,我早饿的虚脱,而且一般跟着石诚,就会不停的叫,让他帮我找吃的,可是昨天到现在我除了喝过他端给我的两杯水,粒米未进,竟然没感觉到饿,连想都没想这回事。
真的太过怪异,忍不住拉住他问:“那如果这样,我会不会饿死?”
“会成为干尸,然后由阴灵支撑着继续存在。”石诚说。
我郁闷的要命:“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不想吃,是吃不下去。”
石诚点头,开车门让我进去以后才轻声说:“我知道,盈盈,这种状况就是阴质体的特性,他们几乎感觉不到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因为灵魂就跟正常人不同,直到真的阴灵从身体里剥离出来,才能判断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