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着,一本正经地看着我,眼睛里有一点点红光,配着黑色的眼珠,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我说:“你答应不跟我解除婚约,我就告诉你。”
早在看到他眼睛的时候我的气势就低了下去,这时候听到他说这样的话,更是郁闷,把头别到一边说:“先说事,不要跟我讲条件。”
石诚用一只大手扶着我的腰,眼里的颜色深的像看不到底似的。
“你们学校是不允许外宿的,但是你住在那里真的很让我担心,尤其是之前姓李的小子,千万百计的想害你,我更是不敢冒这样的险。”石诚解释说。
“那你弄个假人就可以骗过他吗?”我问。
“骗不过他,但是可以骗过别人,而且他在攻击那个假象的时候,我可以感应得到,他也不会伤到你。”石诚说。
我还是有气,尽管他真的是为我的安全考虑,但是谁能保证他没有私心?我不是被他骗的在外面住了那么长时间吗?竟然还天真的认为学校不管这事了,我这是得有我心大,才会这么想啊?
“这些事情你完全可以提前跟我说的,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是不是今天我不提起来,你就永远不会告诉我?”我看着他问。
石诚想了想说:“一开始不说,是怕你反对,后来就觉得以你的聪明,肯定老早就发现,只所以不说出来,大概是给我留面子吧。”
他说完这话还偷偷看我一眼,样子委屈小心,还像在讨好我,加上话里话外都是在夸我似的,如果说我到现在才发现会不会显得自己很傻?
扯来扯去,我又掉到他的套圈里了,自己气的要命却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天色在两个人撕撕扯扯的时候早已经放亮,庙里晨起的钟声“咚咚”地响过。
石诚松开抱着我的手说:“起来啦,媳妇儿,还真不舍得送你去学校。”
“那我跟着你出门吧?反正有人在学校里帮我上课。”我懒懒地说。
石诚笑着说:“你呀,心性真像一个小孩子,吵架了就闹着让别人还你糖,还你平时的好,合好的时候,又一点不计前嫌,还这么掏心掏肺的,连一点防人的心理都没有,真拿你没办法。”
我已经被他强行扶了起来,一边拿手梳着头发一边问他:“照你这么说,我就应该履行昨晚说的话,跟你解除婚约?”
石诚帮着说:“我不是那意思,对我你当然可以无所防备,但是外面的世界真的很乱。”
“我看最应该防的就是你。”没等他说完,我就打断他的话回道。
两个人打闹着也已经收拾好,出了惮房的门,外面就是一个大的后院,再往前去是前殿,然后是大门。
石诚一路拉着我,路上遇到的小和尚都会向他行礼,而他腿步匆忙,连回礼都不做,直接往大门口走去。
庙门早已经开了,此时正有一个年轻的和尚站在门口跟一个人说些什么。
我们经过的时候,本来根本没往那边看,却突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转头就看到跟和尚说话的人原来是刘严。
他已经向我走了过来,脸上的带着惊讶说:“你怎么在这儿?我昨天还去学校找你了。”
我“嗯”了一声,知道他见的是个假人,于是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刘严看着跟过来的和尚说:“上次听了你的话,我来这里找到一位大师,他似乎对我爸爸的病真的知道一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次之后我再来,这些和尚就总是说他不在。”
石诚马上说:“他是不在,你先回去吧,等他回来的时候再来。”
刘严没有听他的话,而是把眼睛转到我身上问:“盈盈同学,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位是……。”
我还没说话,石诚就已经回答他:“我是她未婚夫,你父亲的魂已经被水尸收走,再迟就救不了他了,别在这儿挡路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