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水的功夫他也要黏在她身后,常常把她弄得哭笑不得。
他对月华的执拗有多深,只有他自己能明白,世人都道痴情男女是风流美谈,可是唯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要是真的倾其所有去爱一个人,其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将自己的所有情感投注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因她喜而喜,因她悲而悲,自己的思想和喜好都因为她而变得不值一提,只为博她一笑。
执念有多深,就有多痴狂。
月华被他的动作直逼得面色通红,他的唇瓣在自己的唇上肆意妄为,他的身体严丝合缝地压在自己身上,胸口窒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抬头对上他略带着些猩红的眸,唇上的疼痛蓦地淡了下来。
她的心里一时百感交集。
许言川缓缓放开她,双手落在她下巴处紧紧挨着她的脸,他眼睛掠住她的眸子,嗓音带着惑人的沙哑:“月华。”
他低低的唤她。
月华应了一声,迎着他深情的眸子,忽然对他说:“许言川,我是喜欢你的。”
许言川一怔,片刻后眼睛里有欣喜的情绪迸发出来。
月华紧接着又道:“感情不是物件,我没有办法给你一样的情意,但是我不想欠你,总要一点一点地还你。”
胸腔里颤动着喜悦的抖动,许言川顶着她的额头,缓缓地点点头,“好。”他啄了一下她红肿的唇,道:“我要你还我一辈子。”
月华抿起唇笑了笑,忽然推开许言川站起身,拉着他走到外室的瓷缸前,指着里面的鱼儿对许言川道:“我今天查了半天的典籍也没找到它的品种,好像北盛国并没有这个样子的鱼类。”
许言川抚了抚她的头发,温和地道:“找不到就别找了,左不过一条鱼罢了。”
“才不。”月华瞪他一眼:“怎么说这也是我自己亲手钓的鱼。”她说着又有点失落,“虽然找不到它的出处,但是名字还是要取一个的。”
许言川自然是纵着她,闻言立刻说:“好。”终于舍得把眼神从她身上移开,看了眼鱼缸里有些发蔫的鱼儿,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问道:“你要给它取什么名字?”
月华眼睛眨了眨,盯着缸里的鱼儿看了一会儿才道:“嗯……他的肚子白白的,就叫它小白吧。”
许言川:“……”
月华威胁地看他:“怎么?不好听?”
嘴角强扯起一点弧度,许言川口不应心:“好听。”
“乖。”月华微笑着拍拍许言川的脸,满脸的温柔笑容。
转过身轻轻碰了碰水里的小东西,“小白,你有名字啦。”手从鱼儿身上经过,小白鱼却好像没有感觉似的径自在水里游动,连半点反应都没给她。
月华眉头一皱,转眸问向许言川:“它是不是生病了啊?”
许言川也蹙眉,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才道:“可能是它之前一直在湖水里生活,对现在的环境不大熟悉。”
许言川猜测的话语如醍醐灌顶,月华听了他的话先是一怔,随即很快反应过来,“那,是不是把水换成镜湖的水就好了?”
许言川:“可以试一试。”
许言川对着门外唤了一声,立刻有穿着绿色衣衫的丫环走了进来。
月华看了小丫环一眼,疑惑的目光对上许言川。
许言川道:“这是给你准备的侍女,你是女子,冷面和铁面在你身边侍候总有些不方便。”
月华看了看门前的小丫头,生的平庸无奇,看着倒是个老实的,想了想也便点头:“哦。”
其实待在水月云庄的这段日子,许言川几乎日日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他凡事都能照顾周到,不方便的地方几乎没有,只是既然许言川已经把人送来了,她也不好白瞎了他一番心意。
许言川何等了解她,见了她的神色便知她心里勉强,连忙问她:“你不喜欢?”
“没。”月华闻言立刻摇头,转头对着那侍女说:“你去把这鱼缸里的水换成庄外的镜湖里面的水。”
那侍女立刻应声,小心翼翼地端着鱼缸出去了。
月华拉着许言川出了房门,两个人一起坐到门前的台阶上,月华仰头望着门前的那颗梨树道:“这棵树种的极好,春天时可以采花酿酒,到了果子成熟了,想吃的时候出了门就可以摘到。”
她的眸子闪亮,注视着梨树时清亮的水眸里散发着一点点动人的光,精致的侧脸莹润无暇,因着光的样子美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