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铭兄妹走后,长公主很快收起了温婉大度的笑容,蹙着眉头看向坐在下首的许言川。
“没什么意思。”许言川冷笑一声:“左右那苏月铭瞧不上我,我又何必热脸贴上去。”
“苏月铭……”长公主低低的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眉头蹙得更深。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子自己自然是清楚的,若是他想讨一个人的喜欢,那十个有九个难逃他的手掌,但是很显然,许家的两兄妹打破了这个常规。
“言川。”长公主头疼地按了额角,“苏月华不喜欢你,母亲尚可帮你想办法,可是若是连苏家的人都不愿意她与你结合,母亲便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不需要你帮忙。”许言川看起来极为自信,“苏月铭并不能代表什么,我也无需讨她欢心。”他说着便笑了,“若是月华心悦我,那苏家的父子又算的了什么?”
长公主侧眸去看他,温和的日光下,许言川带着点阴骇的眼神有些吓人。
长公主挪开眼,又换了个话题:“昨天皇上忽然宣你进宫,是有什么事情?”
“是承袭许家爵位的事。”
长公主点点头,“按礼部的章程,现在是该准备着了。”她说着问向许言川:“许家的那些人有没有难为你?”
“怎么可能没有?”许言川笑得嘲讽,“那些老古董,巴不得我死在承爵之前,好让他们另外推人上去。”
“痴人说梦。”原本浅淡的面容在许言川的这番话之后陡然变得凌厉,长公主笑得嘲讽:“许钰才既然犯了错,那后果便理应由许家的人自行承担。莫说是爵位,便连最后一点荣光,我都不见得给他们留着。“
许言川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手撑着下巴没有说话。
………………
回程的马车上,月华一直在思考她和许言川的婚事。
在长公主府时的一幕幕好像就在眼前,那个张狂肆意的男子低笑着问她:“把你留在这里,日日夜夜让人守着,让你一步也不能离开,这样不是很好吗?”
他当时虽是笑着,但是月华却相信,他那一刻是真的想要把她囚禁在那里。
一阵阵冷风从脚底蔓延上来,月华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两只胳膊上升起了一片片的鸡皮疙瘩。
原来这才是许言川的真面目。
张扬的外表之下,是一颗几近病态的心。
月华在心里问自己,和这样的人厮守一生,她真的能够做到吗?
一直到家门前,月华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月铭下车时点了点她的鼻尖:“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月华抿抿唇摇头,“我只是在想,我和许言川可能是真的不合适。”
“你这样想是最好了。”月铭摸摸她的头:“许言川太过阴暗,绝非良人。”
“嗯。”
两兄妹并排进了府门,一路再无言语。
一大早出了这样的事情,明王府上下自然都受了影响,月华进门后才知,仅因着这桩小事,明王一众人直到现在都还未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