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决定会让你一生都活着痛苦之中,你也不后悔吗?”
“我不知道姐姐说得是什么事,但是我却知道什么更加重要,对我来说,姐姐就是我的全部,如果是为了姐姐,哪怕叫我去死,我都愿意。”木棉认真地说,“姐姐或许觉得我是在逞强,但我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一生痛苦又怎么样,只要我认为最重要的人都好好的,最重要的事都实现了,牺牲我一个人又有什么打紧的?”
“你这个性子,倒真的很像你的父亲。”峥嵘感叹地说道。“
“我爹是武官,一辈子都在东征西讨,保家卫国,我虽是女儿身,无法成为驰骋之人,但于我来说,小情在大义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木棉说道,“不管姐姐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那是因为我将姐姐视为最重要的人,与姐姐有关的事就是最重要的事。”
“连你都想得比我通透,而我却……”峥嵘深深吸了口气,自嘲的一笑。
“到底发生了何事,姐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木棉不解地问。
“没什么,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罢了……”峥嵘抬头望着无边无际的天空,眼神里充满迷茫。她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或者不甘心什么,难道当真是不愿意吗?木棉握住她的手,语重长心地说道:“姐姐,其实你不用想这么多,只要你心里认为这件事是值得的,你就去做吧,得到或失去之间,我相信姐姐自会有衡量。不管姐姐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事。”
“谢谢你,木棉。”峥嵘眼睛一酸,忍不住拥住木棉。既然峥嵘不想说,木棉也不想继续追问下去,她轻拍峥嵘的背部,安慰道:“姐姐别担心了,我们都快回大蜀了,像什么贞静夫人北静王之流,都不要去理他们,眼不见为净嘛!”
回去……当真能平安回去吗……
峥嵘心乱如麻,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回头看见楚南正在雅风与罗祥的陪伴下走进来,脸色很是不好。峥嵘迎向他,行礼道:“殿下回来了。”
楚南望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峥嵘一笑道:“殿下想来是累了,先进屋里休息吧。雅风,你去唤小厨房做些吃食过来。”
雅风应了一声,行礼退下,峥嵘陪着楚南走进正殿,木棉与罗祥都留在屋外,他们二人面面相觑,隐约都觉得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楚南在榻上坐下,峥嵘给他倒了一杯茶,问道:“殿下怎么了,莫不是陛下说了什么?”
楚南将茶水一饮而尽,方开口道:“我向皇上提起回国之事,皇上却说刺客之事尚未察明,现下起程或仍有凶险,让我再静待一些时日。”
峥嵘早已猜到会是这个结果,宣远帝如此谨慎多疑之人,就算明知那刺客不是冲着自己去的,为了以防万一,他也会留下楚南,直到事情查明为止。峥嵘又问道:“那殿下又是如何回答的?”
“我便说父王病重,我远在郑国,每日都忧思难安,愿能早日尽孝床前。”楚南这番话倒是出自肺腑,他担心如果宣远帝知道蜀王假传病重之事,恐怕会对蜀国不利,唯有尽快回去,才是上上之策。
“皇上是不是说殿下乃是质子身份,郑国便有责任保证殿下的安全,叫殿下稍安勿躁?”峥嵘道。
楚南十分惊奇地问:“峥嵘,你怎会知晓?”
“皇上便是这般的脾气,在事情未查清楚之前,他不会让我们离开的。”峥嵘叹气说道。
“难道我们就这样无限期的等下去?”楚南脸上浮起焦急之色,“蜀国如今情势不明,倘若三皇兄当真谋反,那父王与母后岂不就有性命之危?”
“三皇子纵然想要谋反,但有大王与太后在,他也未必能得程,殿下不必太过担心了。”峥嵘想要安慰他,但这句话说出来连她都觉得底气不足。楚南望着她,双眸清亮冷静:“峥嵘,你还要瞒我到何时?倘若父王有办法对付三皇兄,他便不会以病重为由来让我回国,如今大蜀之内定然发生了不得了的事,甚至……与那夜所出现的刺客有关,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