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品阶很低的宫女,现在等同于将她调升到二品宫女,换了旁人自然欣喜不已,香兰却推托说自己在厨房呆惯了,不喜欢殿前那么多规矩。
峥嵘也不勉强她,就说让她往后每日送膳食到殿门口。。交给木棉便是,不必进殿里去。香兰是个谨慎的人,本还有些疑心峥嵘的做法,但几日下来不见峥嵘有任何刁难之处,其余大宫女也皆是礼数周到之人,不知不觉也放下戒心,渐渐的与众人打成一片。
香兰较峥嵘等人年长许多,在郑皇宫里呆了近十数年,资历和经验自不必说,给了峥嵘不少建议,让峥嵘受益匪浅。风平浪静了近月余,正当峥嵘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的时候,宫里突然传来一个消息,说皇上已经下旨为玉容郡主及礼部侍郎钟大人之子钟举纲赐婚,择下月初十完婚。
今日得空,峥嵘教雅风与木棉做女工,她们二人都不擅此事,一幅简单的青竹图绣的歪歪扭扭,雅风倒是很用心,走针穿线十分认真,木棉的心思显然不在此处,只绣了一盏时间便有些按耐不住,小声开口说道:“姐姐,我听说那钟举纲是左京有名的纨绔子弟,玉容郡主又是刘家嫡女,皇后娘娘怎么会同意让她嫁过去呢?”
都说女子对家长里短之事最感兴趣,这话倒是一点不假,前刻还在引针的雅风闻言也抬头说道:“听说这还是皇后娘娘亲自向皇上请的旨意呢!”
“皇后娘娘?不会吧!”木棉惊讶地说,“太子殿下的事都还没有了呢,皇后娘娘怎么会有这闲心去管玉容郡主?”
她的声音不小,峥嵘微蹙眉头,责备道:“既然知道,怎么说话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木棉俏皮的吐吐舌头,这才压低声音:“我也是觉得奇怪,这位玉容郡主虽说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好歹身份摆在那儿,怎么也得婚配一位皇亲国戚,那位钟公子是人中龙凤倒也罢了,可偏偏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况且钟家也算不得权贵呀,皇后娘娘怎么会同意这么亲事呢?”
木棉说得不错,出身在皇亲贵族之家的女儿,最终都会成为政治联姻的筹码,比起几乎占了朝廷半边天的刘家,钟家实在太过微不足道,这样一门没有任何利益的亲事,紫玉皇后和刘安都没有理由答应。峥嵘也正暗暗觉得诧异,雅风说道:“我听宫里的人说,玉容郡主钟情北静王多年,但一直没有得到回应,该不会是心灰意冷之下才另觅良人吧?”
“那也是是个良人呀!就钟公子那样,他俩要真成了亲,指不定日子有多么鸡飞狗跳呢!”木棉说道,“说起来这位郡主的眼光还真不怎么样,连北静王这样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都能看上。”
峥嵘正在抽针,那名字传进她耳朵里,令她心神一阵恍惚,针尖刺破手指,一抹血珠渗了出来,滴落在雪白的绢布上。木棉慌忙站起来握住她的手,着急道:“姐姐,你怎么样,疼不疼呀?”
“没事,不打紧的。”峥嵘低头掩饰着神情里的慌乱。
“都流血了,”木棉心疼地说,“好了好了,今天不要绣了,改天再做吧。”说着便拿走峥嵘手上的绣框。峥嵘觉得这心头空落落的,看着手指上的伤口发愣。雅风站起来说道:“内务府昨日差来人说新晋的春茶送过来了,正好今日得空,我去领回来吧。”
“时辰不早了,殿下午睡一会该醒了,得有人在身边侍候,还是我去吧。”峥嵘说道。
“姐姐,那我跟你一块去。”木棉正觉得无聊,抢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