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绳子还在延续...
“沈浩哥,绳子是两千米?”我问。
“是!”沈浩应了声,立刻反应过来,抓住身边的树将自己卡了进去,“有点不对!”
是不对!最后一次停下来,是一千五百米,五百米的距离,我们早就走完了。
但绳子还在!
我抬头往上看,黝黑的牛皮绳,像细长的蛇,穿过树根杂草,消失在黑暗中。
绳子...
细细看了下,然后用手捏了捏!软软的...冰冰的!
我瞬间松手,拽住旁边的树,将自己卡了进去,朝沈浩喊,“绳子不对劲!”
他立刻松手,盯着晃荡的两条绳子,脸色越来越苍白,就连我,心跳也是骤然停止...
晃悠中,绳子纷纷脱节,变成一条条黑色长蛇,纷乱的散开...
有条冲着我来,反手就用刻刀将它钉在岩壁上。
刚才的绳子,竟然是这些黑蛇!它们首尾相咬,环环相扣...
我和沈浩注意力放在其它地方,竟然没有发现。
黑蛇瞬间消失在悬崖,但被我钉住的那条,身体卷曲,缠在刻刀上。
沈浩爬过来看,刚到这里,就遇到诡异事,我心里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我说,“蛇是真蛇!”
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蛇,而且钉着它也没有任何作用。
因为不知道是否有毒,我不敢放开,也不敢砍蛇头。
很多毒蛇,如果砍掉它的头,脱离身体的蛇头会瞬间飞来,凭借记忆咬人。
而且毒牙里残留的毒液,还会毫无保留的注入。
这种时候,毒液的量,往往是被直接咬到的数倍,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我催动镇纹,直接将它镇碎。
然而蛇身刚炸开,就化作一团黑气,瞬间扩散。
我和沈浩还在愕然,周围的树木仿佛活了,全部都在蠕动。
就连手里抓着的树干,也在滑动。
瞬息之间,一切都变成黑蛇,有长有短,有粗有细。
张嘴朝我和沈浩扑来!
手里冰凉湿滑,我吓得就要松手,但黑鬼突然出现,“上师别动,这是蛊气制造的幻觉!”
蛊气?
说话间,黑鬼打开阴楠木棺,银色的朽棺发光,瞬间收了不少黑气。
然后朽棺虚浮在我们头顶。
眼前又恢复了正常,树还是树,藤蔓还是藤蔓。
但几息间的变化,虽然没有危险,却让我心有余悸。
这地方,果然邪乎得很。
我和沈浩停下,背靠背休息,喝了几口水。
黑鬼也说了蛊气,对于这种东西,我比较陌生。
原来蛊有野蛊和养蛊之分,通常养蛊会伴随主人死亡。
但总有例外,有的蛊会在主人死后,得以生存,这种蛊就会变成野蛊。
失去主人血液滋养,野蛊体内就会生出蛊气,不小心碰上蛊气。
会被迷惑,产生幻觉。蛊惑人心这个词,就是因此得来。
即便知道这个词,但也很少有人知道野蛊。
很多有灵性的动物,可能就是野蛊。
按黑鬼的说法,深渊往下,可能蛊气弥漫,阴楠木棺也抵挡不住。
因为几千年来,苗寨逃脱的蛊,淘汰的次品,都可能都集中在这里。
有生命,就有死亡,而死亡后的蛊,释放的蛊气,就会累积弥漫渊底。
稍有不慎,就会迷失心智。
黑鬼建议我和沈浩折返,它会帮我们找到绳子。
但...回去之后又能如何?
我和沈浩商议,决定继续向下,达到深渊底部,探索关于长生的秘密。
黑暗中,周围并不安静,窸窸窣窣总有繁多的声响。
我没让黑鬼回乾坤罗盘,让它帮忙戒备。
往下百米,树木突然变得稀疏,岩壁也越来越平缓。
按照山势的走向推断,我们应该快到谷底了。
就在这时,沈浩突然喊我,手指谷底让我看。
回头,幽暗的虚空中,漂浮着无数棺材。
它们像黑暗中的幽灵,悄无声息,虚浮在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