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断掉。
冷仲谋笑了笑,墨莲一般的幽眸却没有半丝笑意,眸底,很冷很冷,尤如北国的冬天,没有任何一点点的暖意。
“你再怎么说,也是我的亲生母亲,十月怀胎生了我,你要死,我总归要来拦你的,说说看吧,今天,你要如何才肯罢休?想让我以后听听话话?像以前一样,接受你的控制,让你随心所欲地在我人里指手划脚,甚至操控我的人生吗?”
他一字一句地反问,那声音,那语气,让人听不出有任何有一丁点的感情色彩。
封婧双唇发抖,是气得发抖。
她眯起眼睛,想要大吼,不过,眸底划过一抹度量。
演那么大一场戏,只不过是为了逼儿子向她就范,现在儿子来了,她又怎么能够一直跟他硬碰硬?
想到这里,封婧一屁股跌坐下来,她伤心难过地看着冷仲谋:“妈不是想控制你的人生,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了,知道吗?你这几年对我还不够冷吗?还不够绝情吗?我们不要再为了一个无谓的女人再伤母子感情了,好吗?”
冷仲谋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脸色冷然、绝情。
“别在我面前装了,如果说,南音的事情之后,我对你仍有一丁点那么多的感情,从那天你把欧阳俏丽带回来家开始,我和你,母子缘份就该断绝了。”
封婧脸色一白。
冷仲谋再度睁开双眸,幽冷的眼里,这次布满了怨伤,氤氲着一层薄薄的薄色。
里面像一个没有光芒的城,一片黯然、寒冷。
“您不就是打着我对南音那点旧情的主意,让她来破坏我和沫沫之间的感情吗?可是您知道吗?沫沫是我的命,谁也没有办法让我和她分开,我知道您很固执,可是,我也很固执,看看谁更固执吧,您今天在这个房间里,要死要活的,不就是觉得,您这样闹,我就要迫于压力,屈服于您吗?好啊,如果这就是您要的”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更森寒下去。
他的视线,落到地上,那被打碎了的青花瓷杯子。
弯下身去,他将一块碎片捡了起来。
封婧觉得现在的他太过可怕,像是地狱来的修罗,浑身冷得可怖。
她腿一软,退后了两步,不知道儿子要做什么。
她的儿子,疯狂起来,比阎罗王还要可怕啊。
冷仲谋缓缓地抬眸,凉薄的唇勾了勾,讥诮、嘲笑、阴戾。
“仲少爷,您要做什么?您别冲动,您快把这碎片放下,很危险!”陈管家也是吓坏了,一向就不按常理出牌的冷仲谋,一举一动都让人难以猜测。
冷仲谋冷瞅着封婧,咬咬牙,忽然,一个漂亮的弧度划过。
那碎片,生生地将他自己的手腕给划出一道血痕来。
那血,哇啦啦地从大动脉里流出来。
封婧眼睛瞪得死大,一下子扑过来,抓住她儿子的手:“来人呀!救命啊!”
冷仲谋眼中映着血红,却是释然地笑了:“你要死,我比你先死,这样,你满意了吧?可以放过你的儿子我了吗?”
封婧用手捂住他的伤口,哭着摇头,疯狂而带着恨:“不要说了!不要说了!陈管家,快让医生来!”
陈管家吓傻了,脚步都有些不稳,冲出去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