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我说说,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你忙!”
厉炎夜放松了姿态,在沙发上坐下,并且将劲腿搁置在茶几上。
完全就是一副主人的模样。
“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找你帮忙的!”
富安这句话,倒还是听坦诚。
但是在厉炎夜看来,这些借口都只不过是富安想要推托自己的借口。
“那就将你家的霍沉借我一下可以吧?”顿了顿厉炎夜又说了一句:“既然请不动你这尊大佛,让你的手下帮个忙,不会也不行吧?”
“我只需要几天时间,厉总稍安勿躁。而且您要吩咐我什么事,我大概也知道了。”
富安的话,听得厉炎夜心里舒畅,‘您’字都用上了。
他的眉头轻扬,“你能够猜到我叫你去做什么事?”
富安不咸不淡笑了一下,“对于你这个决定,我也是听惊讶的!”
两个迥然不同的男人就这么四目对视着,两个人都有一种心照不宣的感觉,却又像隔了千山万水。
“你就这么懂我?”厉炎夜声音微山,望着富安的眸子开始朦胧起来,似乎要阻止富安继续探索他的内心一样。
“我并不懂你,只不过是随便猜测罢了。以你这么高等的智商,岂是我一个下等人能够追赶的?”
富安知道厉炎夜并不喜欢别人猜测他的心思,所以就立马改口。
这厉炎夜就是一头狡猾的狐狸,别看他表面这么绅士微笑着,肚子里是一肚子黑水!
“忽然变得这么谦虚?”厉炎夜冷冽的桃花眸眯起,“富安,难道你不觉得今晚的自己有点太过奉承了?过头到让人觉得……很假。”
富安沉默了。
果然跟厉炎夜说话,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因为他会从你的话中得出一些蛛丝马迹。
“忤逆你不行,奉承你也不行。厉炎夜,你还是难伺候的男人!”富安似乎是叹息地说了一句。
“难伺候?难道你又伺候过我?”
厉炎夜将搁置在茶几上的劲腿放了下来,倾身向前道:“我要的,只是你的忠诚!”
富安又不说话了,不回答,才是这时候最好的回答。
“说吧,最近又在忙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直接告诉厉炎夜,富安最近已经是在做不能见光的事情。因为跟他说话的时候,少了很多以前的桀骜不驯,更多的是反常的恭维。
富安淡淡看着厉炎夜的眸底,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殇意。
“厉炎夜,你将我从唐人街捡回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是养虎为患?”
富安的眼神里,是真切的。
厉炎夜的眸子垂下,将面前的杯子拿了起来,一饮而尽。
“你在我眼中从来就不是虎,而是一条狗罢了!”厉炎夜英挺的眉毛上扬着,问道:“你这条狗是不是想着要将我这个主人咬住不放?”
富安一早就看惯了厉炎夜这种傲慢的姿态,要没有因为他将自己看成一条狗而恼羞成怒。
似乎没什么言辞能够激怒富安。
他就那样沉默着,不知道想什么。清瘦的脸上是一片阴霾。
“还真的是想着怎么咬我这个主人?”
看见富安沉默,厉炎夜就认为这是他默认了。
“为什么?既然想我死,不必三番四次冒险救我。是因为想报恩?现在恩报完了,就开始报仇了是吧?”
厉炎夜一边说着,一边直直面对上富安的眸底,想要从他的脸上发现一丝端倪。
“厉炎夜,我说过了很多次。只要我活着,都不会让你先死的!”
此时富安眼中忽明忽灭的光,厉炎夜看不懂了。
顿了顿,厉炎夜才似笑非笑说道:“我还真是感动呢!”
修长白皙的手指习惯性地抚上自己的下颌,“要是我病得要死要死的,而你还健康无比,难不成你要自杀?来个先死为敬?”
还先死为敬,这冷笑话还真是冷。
“你放心,我这个伤痕累累的残躯,是不会比你活得久的!”
富安的眉目舒展了一些。
看了一下富安手臂的伤疤,厉炎夜眉头蹙紧,“那你赶紧死吧!别留在世上浪费粮食,霍沉也给我用好了!”
说到‘死’这个问题,厉炎夜就变得无比戾气。
不管是欧阳星朗,还是眼前的富安,其实都是他厉炎夜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前几天得知欧阳星朗没到新加坡,而是失踪的时候,他已经够心烦意乱了。
现在富安还这么轻言生死,实在是让厉炎夜不爽。
“现在还不能死,等到过几天吧!到时候是生是死,由你处置!”富安神色淡淡。
看着他的神情,厉炎夜不由得想到了欧阳星朗,之前那狗东西也是说已经打算暴死街头。
“我去你妈的!”厉炎夜低吼骂了一句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而富安没有看着他离开,目光落在他刚才喝过的杯子中。
所谓人走茶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