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儿一心一意想怀上,自此继续诱惑齐崇光,使出浑身的解数,务必要令他难以自禁,彻底忘记汤药这回事。
要说齐崇光的自制力不算差,何况他珍视蕾儿,将行房前喝汤药当做大事,时时挂在心底。
只是,蕾儿知他贪恋自己的身体,又血气方刚,根本经不起自己撩拨。故而她掐算好时间,或于凌晨时纠缠齐崇光,或于沐浴之后,摆出最妩媚之态,令回房陪她用晚饭的齐崇光情不自禁,立时就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神魂颠倒忘乎所以。
夫妻之间,又是在闺房之中,蕾儿从不假道学。
她自己想得通透,千柔也屡次指点,说人非草木,哪个女子不愿夫唱妇随,锦瑟和鸣呢?虽说她是正室,但做了一个人的妻,想成为那人心爱之人,也就不必死心眼了,既要尽好当妻子的本分,也要做个好情人。
千柔的话,蕾儿向来是奉为金科玉律的。
她与齐崇光又是情投意合,自是不必一味端庄假正经,该妩媚妖娆时,自当尽己所能,如此才能让心爱之人恋慕一生。
如此这般,一共折腾了三回,她自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收了手,又跟尝到甜头的齐崇光许诺,下个月继续。
这事儿过去没多久,便到了齐逸峥四十五岁的寿辰。
虽然不是整寿,但大燕规矩,逢五的生辰也是十分重视的,要大宴群臣,皇子皇女们还要当众敬献寿礼。
故而,礼部早早就开始准备了。
自然,二皇子齐崇建也从封地赶了回来。等到了正日子,皇宫大开宴席,十分热闹。
这样的场合,齐崇光十分忙,蕾儿则是要盛装出席的。
一番觥筹交错之后,蕾儿觉得有些气闷,便带着碧青,出来走动散心。
齐崇建一直闷在角落里,看着齐崇光风光得意,自己却无人问津,心底的滋味十分酸楚。
因他是失宠的皇子,并无人来与他对饮,他便自斟自饮,喝得半醉,也离席出来散酒。出来走了一会儿,他一眼就看见亭内坐的女子,杏眉星目,琼鼻樱唇,赫然是之前见过的李蕾儿,当今的太子妃。
她坐在那里,静静的,好像一幅画,身侧只有个侍女相伴。
几年的时光,当初略有些青涩的女孩,已然成长了许多,眉眼间多了几许婉转风情。
一瞬间,齐崇建心中五味杂存。
他与她初见,是在李家门口。
当时,满京城都是齐崇光在狩猎场受伤,不利子嗣,甚至不能人道的消息。
偏偏,齐崇光的地位,稳如泰山。齐逸峥还特意下旨,将李蕾儿立为太子妃。
他与母妃商议了之后,特意安排了人,去李家门口厮闹。
不曾想,到最后自己算计的,一样都没成,反而还令齐崇光、李蕾儿的名声越发响亮了。
那之后,丽贵嫔被赐毒酒,他也被逐往封地,再也没有办法与齐崇光一较高低。
这几年来,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齐崇光与李蕾儿虽然感情好,但一直没有子嗣,验证了之前的流言。
齐崇建一面想着,一面往亭子里去。
还没等他走进去,碧青冷冷看着他,冷声道:“里面是太子妃,请二皇子别处去坐。”
齐崇建哂笑,哪里将她看在眼里,直接将她推了个踉跄,含笑走了进去。
蕾儿站起身来,极不喜他直勾勾的目光,皱眉道:“既然皇弟喜欢这亭子,本宫让了就是。”齐崇建桃花眼一转,拦在她面前道:“皇嫂何必离开?相逢即是有缘,难得遇上,我给皇嫂说个故事,如何?”
蕾儿哪里肯搭理,哂笑着要离开,不想齐崇建有几分醉意,又一直对齐崇光得志不忿,张臂拦在她跟前,嘴里邪笑道:“在我封地里,有对夫妻感情不错,但那做夫君的却不能生育,为了不让家产外落,就将亲弟弟寻来,让亲弟弟与妻子Chun风一度。说起来,这男人真是聪明极了,如此一来,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儿不会被捅出来,家里的家产得以保全。再者,因为他与亲弟弟容貌相似,生下来的孩子,自然也是有几分像他,又有血缘关系,真真是一举几得的好法子。”
他眯起眼睛,笑着道:“皇嫂乃聪明人,如今处境尴尬,听了这故事,心底是否有启发呢?”
他看着蕾儿,目中似乎有几分痴迷之色,转而又道:“皇嫂这容貌,实乃绝色,难怪大哥喜爱你。照我看,以皇嫂这样的资质,甘愿拜倒在你石榴裙下的人,必定是难以计数的。”
蕾儿又惊又怒,看着齐崇建的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之色。
这个人含沙射影,竟然是想向自己暗示,说齐崇光不能生育,自己可以找他借种。
这世上,怎么有如此无耻又大胆的人呢?
都是兄弟,为什么齐崇光样样都好,这个人却邪恶得仿佛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呢?
虽然瞧上去,这人长得很好看,但心又邪又毒,简直让人作呕。
她心中怒气勃发,立时就要发作,旋即转念想起,这是齐逸峥的生辰宴,自己若是折腾的话,必定会掀起轩然大波,皇室颜面无存。
少不得先忍过这一茬,等宴席散了后,将事情禀告给齐逸峥,让他来做决断,还自己一个公道。
如此,才是太子妃当有的气度。
她想到这里,细白的牙齿在唇上一咬,冷笑道:“二皇弟这番话,本宫一句都不懂。”
她自也不会跟齐崇建直接对上,说完这一句之后,便冲身侧的碧青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二皇子弄出去醒酒?”
碧青这才回神,连忙应了,忙去拦齐崇建,不让他靠近蕾儿。
齐崇建哪里肯就此罢休,便与碧青推搡起来。
蕾儿见状拧着眉,生怕齐崇建发疯跑过来抓自己一把,那……自己的名声可就保不住了。
说真的,照齐崇建这疯癫的模样,什么事儿干不出开?
故而她沉吟了一瞬,再也顾不得了,直接提起裙子,飞快跑了出去。
才跑开来,却见齐崇光迎面而来,见她这样吃了一惊,连忙迎上来询问。
蕾儿松了一口气,忙让他派人去帮碧青。
齐崇光应了,朝身侧的人挥手示意,携着蕾儿道:“方才见你离席,我想出来瞧一瞧,到底怎么了?”
蕾儿平复了一下心情,将他带到一旁,这才将自己出来散心,却被齐崇建疯言疯语调戏了一番的事情讲了。
齐崇光一听脸色铁青,怒声道:“这该死的畜生,我直接杀了他!”
蕾儿连忙将他紧紧拉住,软语劝解道:“崇光哥哥,我知道你生气,但今日是父皇的好日子,你不能不顾全大局。再者,他到底是父皇的儿子,得父皇亲自处置。”
摩挲着齐崇光的手,转而又道:“崇光哥哥,你是极出色的太子,没必要为了个人渣,玷污了自己的名声。你听我的,咱们好好的将宴席应付过去,等到了晚上,他定然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齐崇光被她温言细语安慰着,心中虽仍旧充满了怒火,但还是慢慢平静了些,叹息道:“你说的是,少不得熬到晚上,再让那畜生遭报应。”
蕾儿见他肯听进去,抿着唇道:“崇光哥哥,你肯听我的,我真的很欢喜。”
见她眉眼弯弯,齐崇光扬唇,也慢慢露出了笑容。
两人商议定了,正要携手回归宴席,碧青已经在齐崇光侍从的陪伴下过来了,低声回道:“二皇子已经被弄晕了。”
齐崇光淡淡道:“如此甚好,免得他丢人现眼。让人将他守好,等晚上再处置他。”嘱咐了一声,这才带着蕾儿,如无事人一般进了宴客之所。
回去之后,齐逸峥已经提前离席,齐崇光自然要主持大局。
等挨到宴席散了,齐崇光连忙来寻蕾儿。
两人一起走到勤政殿门口,蕾儿便道:“到底那是你弟弟,且我才是当事人,我自己进去就成了。”
齐崇光淡淡道:“什么弟弟?在我心目中,那不过是个禽兽罢了。”
他看着蕾儿,目露温意,旋即道:“蕾儿,我知道你不愿让我卷进来,但你我夫妻一体,我岂能置身事外,让你独自承担?”
蕾儿听了心中感动,正要答话时,已经有内侍过来道:“太子、太子妃,皇上请你们进去。”
两人听了,互看一眼,便并肩走了进去。
等进去行了礼,齐逸峥搁下批折子的御笔,抬手道:“起来吧。”
不等蕾儿开口,他便将目光落在蕾儿身上,皱着眉道:“刚才安婕妤过来,说瞧见你与老二在御花园的亭子里单独待了很长时间,还说你的侍女跟老二拉拉扯扯,到底怎么回事?”
安婕妤乃后宫一众女人中,资历比较老的,孕育了三皇子。蕾儿面色变了一变,仰头看着齐逸峥,这才道:“此事,儿臣正要来求父皇做主。”
她正色将齐崇建之前的话复述了一遍,含着一抹冷笑道:“二皇子之所以有这一番话,用意是什么,想必父皇是猜得到的。虽说不该单凭言辞定罪,但二皇子其心可诛,父皇又向来英明神武,蕾儿相信,父皇定然会给蕾儿一个交代。”言罢跪了下来,叩首不再言语。
齐逸峥自是没料到齐崇建的胆子竟然大成这样,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陷入怔忪中,齐崇光却皱起眉,不满他让蕾儿久跪,便出声道:“父皇,蕾儿的品行,你自然是清楚的。若不是真有其事,蕾儿绝不会捅到父皇跟前来。且她被齐崇建拦着,听了一番疯话,心底自然是十分气愤的,却肯顾全大局,隐忍不发,事事都想周全,有担当,有风度。”
他扬唇冷笑,转而道:“蕾儿一直冰清玉洁,一言一行,从未辜负太子妃的名头。即便今日,她的表现也是上佳,偏偏前有齐崇建其心可诛,后有安婕妤居心叵测。事情的经过父皇已经知道了,望父皇公正处事,做出决断才好。”
齐崇光恨极齐崇建,再不肯以二皇弟呼之。
齐逸峥闭一闭眼,才开口道:“蕾儿,起来吧,今天的事情,有错的不是你。”
看向齐崇光,叹气道:“你放心,此事朕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齐崇光闻言缓和了脸色,伸手将蕾儿扶起,轻声道:“既如此,儿臣与蕾儿先告退,父皇处置便是。”
两人相携着,一起出了勤政殿,一起坐车回东宫。
上轿前,蕾儿回眸看了一眼金瓦朱墙的皇宫。
阳光下,这皇宫仿佛集合了全天下的富贵景象,但只有走进来的人才知道,在这繁华背后,有多少魑魅魍魉的伎俩。
很多时候,即便自己想安生,也会被人拖进风波中,全不由自主。
她打了个寒颤,心中生出寒意来。
齐崇光一直握着她的手,察觉到她的手渐渐冰冷,携着她上了车,斟了茶喂她喝了几口,这才问道:“蕾儿,你没事吧?”
蕾儿靠在他身上,低声道:“没什么,只是心里有些难过罢了。崇光哥哥,我只想安生度日,却不可得,细究起来,也不过是因为各人有私心罢了。若论起来,我虽不怕事,但实际上,极不喜欢这些是非的,心底十分厌倦。”
齐崇光听了这番话,沉吟了一瞬会过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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