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眼光,根本不信千柔只会制皂。俗话说得好,一理通百理明,千柔走出了关键的一步,那么,今后做出别的东西,不是没有可能。
如今,示一番好,将来得到的,可能是难以想象的利益呢。
对于金氏的话,简氏还是听得进去的,加上青荷的确无关紧要,简氏便无可无不可,笑着道:“好,你将方子写出来,我这就把卖身契给你。”
千柔抬眸看她,也笑起来道:“还是太太先将卖身契拿来,我再写方子不迟。”
简氏勃然大怒:“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会骗你不成?”
千柔淡笑不语,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千媚没打着她,心中满腔的不如意,如今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更是大怒起来,指着千柔骂道:“你不要太过分了,不然,我照样让人抽你的嘴,打得你心服口服。”
千柔心中万分恼怒,斜睨了她两眼,正要开口反驳,那边金氏眼见得好端端的又起争执,急得额头冒汗,忙先开口劝道:“两位小姐,不过是个小丫鬟罢了,有什么好吵的?”
她一面说,一面看向简氏,做了个捻钱的动作,旋即又道:“八小姐年纪小,太太何必跟她计较?反正大局已定,依她一回又何妨?”
简氏想着即将到手的一万两银子,心情舒畅了些,便点头道:“好,就照你说的,我不与她一般见识,这就让人将那卖身契拿来。”说着,朝心腹摆手示意,立刻便有人应命去了。
这里简氏又命人将文房四宝拿来,先预备着。
千媚见事情又依千柔期盼的方向发展,心中自是呕得半死,但因为是简氏亲自发话的,只能就此罢了。
过了一时,有丫鬟将卖身契送来,千柔接过看了,又递给身边的浅绿,轻轻道:“你应该知道这东西是真是假,帮我验看验看。”
浅绿忙应了,仔细看了一回,朝千柔点了点头。
千柔见状,这才走到桌子前,提笔慢慢写了起来。
她练字已经有一段时间,写出来的字虽然不怎么好看,但寻常人见了,还是能认出来的。
她写字速度不快,用了小半个时辰,将三张字写满,方才放下笔。
金氏看她写完一张接一张,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
千媚、千婷却是满心不耐烦,但见简氏没有发话,便不敢出声打扰。
待写完了,千柔不动声色的看了一遍,心中冷笑连连。
千媚早等得心里发急,待她搁下笔,便先凑过来,拿起方子看了看,哂笑道:“这方子如何我先不评价,你这字,真真像狗爬的,可笑极了。”
千柔看都不看她,懒懒的道:“我自然比不得四小姐,又会写字,又会说话吓唬同胞姊妹。四小姐如此出色,将来的夫婿,也不知得是什么样的人中极品才配得上。”
她咬重了“极品”两个字,讽刺的意味不言而喻。
粗一听,这话似乎在称赞千媚,但细细一品,似乎又有哪个地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千媚自然不懂她的深意,听她说到“夫婿”二字,不免羞红了脸,扭捏着说不出话来。
金氏唯恐她们又要斗嘴,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事情已经说定了,八小姐,你刚回来,又在这里忙了这么久,想必也该累了,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如何?”
一屋子面目可憎的女人,千柔自然懒得再与她们攀扯,闻言正中下怀,微笑道:“姨娘此言甚有道理。”说着,便看向简氏,徐徐道:“太太之命,我已经完成,太太容我告退了吧。”
谋算的事情已经如了愿,简氏心底,也不愿看见她,闻言摆手道:“也罢,你走就是了。”
千柔颔首,带上浅绿,退了出去。
待她去后,简氏便拧着眉道:“费了我好一番功夫才肯松口,真真是个可恶的贱人,跟她那该死的娘亲一模一样!”
千媚亦骂道:“难缠又嘴利,的确该死。哼,今儿个没能打她一顿,真真让我心里膈应得很。”
千婷忙也道:“我跟姐姐是一样的心思,看着她就生气,恨不得抓花她的脸,将她狠狠踩在脚底下。”
几人骂了一顿,发泄着心底对千柔的不满。
若千柔在这里,必定要被她们奇葩的逻辑气笑。
这几个人,谋算别人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已经够无耻了,偏偏,她们还要嫌弃被算计的人骨头太硬,没有直接了当将东西送到她们嘴边。
如此没品,真真刷新了“极品”二字的下限。
金氏一心只惦记着方子,对于她们对千柔的怨念,金氏听过就罢了,根本就没心思附和。
她等两人说完了,忙巴巴的看着简氏,赔笑道:“太太,既然方子已经到手了,不如就照之前说的,卖给金家,如何?”
简氏点头,却又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自得知千柔做出了洗脸皂,金氏存了志在必得之心,早就将银子备齐了。
闻言,金氏忙点头道:“太太放心,太太花了这么多心思,妾不敢让太太失望。”说着,转头看向身边的丫鬟,吩咐道:“之前金家不是送了个匣子过来吗?你快回去给我取来。”
过了一时,丫鬟将匣子送来,金氏忙双手奉上,用一万两银票,欢欢喜喜换了千柔写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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