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从酒店退房出来的裴云舒先去医院拿了自己的钥匙,现在他肯定已经下班回家了,就算明知道从酒店到他家更近一些,她还是回医院取了钥匙。
一是,觉得值大夜班挺累的,回家后,他一定睡了,不忍心敲门吵醒他。
还有是,怕他即使听到了门铃声,也不会愿意帮她开门。
所以还是自己拿着钥匙,心里会比较踏实一些。
她怎么知道,任志远已经把电话打到全市的每一家医院,甚至还报了警,警察让他亲自去局里说明一下失踪人员的情况。
多么可笑的他啊,鞋子都没来得及换,就跑出家门,往警局去。
他想了一万种可能,唯一没想到的,刚进电梯的他,他心急如焚想要找到的裴云舒,就从另一台电梯里走了出来。
裴云舒看到他的鞋子整整齐齐的放在鞋柜上,外套也挂在旁边的衣柜上,知道他已经回来了,抬头望着楼上紧闭着的房门,他应该已经睡了吧?肯定都没发现,她昨晚根本没有回来。
裴云舒轻手轻脚的上楼,他一向浅眠,她怕吵醒他,回客房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本来就一个简单的行李箱,来的时候因为很不受欢迎,也是怕随时被赶出去,所以好多东西都没拿出来。
没几分钟她就收拾好了,她把床上用品都换了新的,怕他嫌弃有她留下的味道和痕迹,洗手间也打扫的干干净净,没有留下她住过这里的任何印记。
拿着行李箱到了一楼,虽然以后在医院里还是可以见面,但离开他的家,就好像是完全要和这个人断了一样的伤感。
银色的行李箱放在沙发旁边,决定把这个房间好好的打扫一遍,虽然并不乱。
在厨房里的电饭煲里定时做了八宝粥,等他起床的时候,应该刚好可以喝,在客厅了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是舍不得离开。
她和任志远,这辈子是真的不可能在一起的,他一直都以为,后来,她爱上了志博哥,其实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时候,志博哥和她订婚,只是为了留住她肚子里的孩子,而那个孩子,不是志博哥的,是他任志远的。
后来,他们家出事,他去找她,求她把孩子打掉,求她回到他身边。
那个时候,为了保住孩子,她选择了和志博哥去英国,从此,他恨她入骨,誓要让她活的生不如死。
最后孩子没有保住,因为她伤心过度,因为她刚去英国时的水土不服,胎儿在快四个月的时候流产了。
再见面,是三年后,她回来求他,救救志博哥,可他残忍的拒绝了,他说,只有志博哥死了,她才会活的更痛苦。
再次怀孕,换来的仍旧是他残忍的一句,打掉。
这么多年,分分合合,恨恨怨怨,她都没能好好的告诉他,“任志远,从始至终,我裴云舒爱的都是你,任志远。”
可这份爱,终究还是要结束了,即使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还是好不舍。
但如果没有她,你会幸福的话,她真的就没有纠缠不放的理由了。
发现客厅的窗帘有些脏了,她就想着,卸下来送去干洗店吧,找了一把椅子发现够不着,只好两把椅子落在一起。
裴云舒小心翼翼的爬上去,两只手高高的抬着,突然,听到房门开了,便好奇的扭头看过去。
任志远也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两把椅子上的裴云舒,这么危险的事情她为什么要做?
他大步走了过去,直接将她抱了下来,怒目冲冠的瞪着她,声音更是暴躁的让人生畏,“你在做什么?”
其实裴云舒还在不解,他为什么是从外面回来的?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啊?她都没有看到。
他的目光犀利,神色严肃,她小声的和他解释,“我看这个窗帘有些脏了,想卸下来洗洗。”
他直直的看着她,应该是相信了她的话,继而冷声的问她,“你去哪儿了?”
“嗯?”她没有去哪儿啊?倒是他,是去哪儿了?外套没穿,脚上也穿着家居拖鞋,看上去风尘仆仆的,像是在外面呆了很久的样子。
任志远再次威慑的质问她,声音比刚才还大了好几个分贝,“我问你昨晚去哪儿了?”
裴云舒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似乎是很慌张的眼眸,他是在生气?还是在着急?担心?
“我……我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把钥匙忘在办公室了,我就去酒店住了。”
“混蛋。”向来城府稳重的任志远竟然还骂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