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常胜纠结着不好意思地说道,理直气壮地又道,“我们能胜利都是人民群众用小推车推出来的。他老人家还说了: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有些激动地说道,“支前的老乡们长途跋涉,夜以继日地用扁担挑、小车推、大车拉、毛驴驮等方法,把粮弹运到前线。下雪的时候,路滑难行,拉大车的牛腿断了,民工就拉着大车继续走。千里迢迢地把粮食送到前线,可自己却舍不得多吃一粒粮食。他们冒着飞机轰炸、炮火杀伤的危险,坚决完成任务。”
丁海杏看着他神色坚定地说道,“你说的我都明白!”随即替他说道,“你想说我太恶毒了是吗?”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继续说道,“可是嗑瓜子磕出个臭虫,啥人都有,你不能绝对保证吧!”
“可是……可是……”战常胜不太愿意相信道。
“这样你问问二号,老嫂子生孩子的时候,老乡是不是也差不多同时间生了个儿子。”丁海杏看着他说道。
战常胜目光在丁海杏身上转了转,突然抱着她。
丁海杏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给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战常胜声音带着一种极致的柔和以及疼惜道,“只是有些心疼你。”
“心疼我?”丁海杏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唇角微微扬起的笑容,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妖艳。
“看的那么清楚,难道不痛苦吗?”战常胜厚实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道,“我现在相信无知是福!”
“你相信我说的。”丁海杏手搂住他的脖颈声音很是温柔说道。
“嗯!”战常胜点点头道,“杏儿,我可不可以当做不知道啊!”
“你说呢?”丁海杏冷静地反问道,“异地而处,你的儿子被人给毫无所觉的换了,你心里能过的去。”
“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你让我去亲手打破这个梦,不是太残忍了。”战常胜推开她小声地说道。
“你都说梦了,既然是梦那么就是虚幻的。”丁海杏看着他冷酷地说道,“你是不是想差了,悲剧已经造成,做道德评价和批判,都没用。我希望的是化解悲剧所造成的影响。尤其是对两个孩子的影响。”深吸一口气道,“长痛不如短痛,生活就是不断考验人的承受能力,慢慢淡然一切。”顿了一下道,“而且我相信从战乱中过来的他们,承受力非同一般。”
“承受力强也不应该遭受这种无妄之灾吧!”战常胜有些无力地说道,“想想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突然不是自己的,这心里得多难受。二十多年的父子之情怎么能说断就断呢!换舍不得,不换血浓于水的情感更接受不了,好难!”
“还有为什么要换回来。”丁海杏看着他说道,“有两个儿子不就好了。”冷静且克制地说道,“血缘其实无力判定和左右情感所牵系的方向,亲情到底是由共同的生活记忆滋养所得。”
“我怕的是两个孩子的心里落差?两个家庭城乡差异太大,有多少人绞尽脑汁的跳出农门。”战常胜单手托腮揉揉脸颊道。
“亲生的儿子受苦是最难以忍受的吧!不知道还好,知道了还不崩溃啊!”丁海杏叹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