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姑姑不在家,所以丁国栋一家四口躺在了丁姑姑的房间。
丁海杏坐在炕前,泡脚时,拉拉红缨的衣服,见她扭过头来,轻声问道,“你在学校也这样?”
“嗯!”红缨看着她道,“尤其是吃忆苦思想饭的时候。”
“你怎么没告诉我?”丁海杏看着她道。
“这个躲不掉的,大家都吃,我敢不吃吗?”红缨抿着唇无奈地说道。
丁海杏无力地看着她,疯狂年代,造就了疯狂的人,而这些人又超级的自信,认为自己是对的。
能保持清醒的认知真是太难了。
“其实让我们这样挺好的,我真的不想吃。”红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
“这算是延迟受罪吗?”丁海杏闻言哭笑不得地说道。
在这个物资匮乏、人人饥饿的年代,许多人都以吃饭为第一要事。
然而现在却要全部到齐、集合整队、鞠躬敬礼、山呼万岁、唱颂歌、背语录……这对饥饿难忍的人来说,是何等的折磨。
红缨看着她无奈地笑道,“起码让我有思想准备,那饭可真难吃。”看着她担心地样子道,“就当是清肠胃了。”
“难怪你那两天跑肚子,我还说给你些药呢!”丁海杏看着她一脸心疼道,“这孩子,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不想让您跟着担心。”红缨笑了笑道,“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小时候吃的时候也觉的挺香的,现在却难以下咽了。”微微摇头道。
“忆苦思甜是指精神上的,可不是这种形式主义。”丁海杏无力地看着她道。
红缨点点头道,“我知道。”紧接着又道,“我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狗崽子,请示的时候:伟大领袖!是您宽宏大量,给我一个菜团子吃。我是有罪的,本不该吃!但我牢记您的恩典,吃了后一定要好好改造、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这种除简单的情感表达方式外,其功能承担着建立统一的文化制度、语言模式、思维定势等等更基本、更广泛的社会功能。它以不变的、统一的、单调的仪式消蚀着人们的全部活力、判断力和识别力,并攫走人的情感和个人的责任感。通过这样的仪式,崇拜和臣服不再仅仅是一种外在的政治组织形式,而是被内化为一种惰性生活方式、一种奴化精神的类型。
丁海杏除了一声叹息,还是一声叹息,在大时代面前个人都是渺小的,你只有顺应时代才能顺顺当当,妄想特立独行,那是嫌死的慢!
“好了,我洗好了!”丁海杏拿着擦脚布擦擦脚。
“我来倒洗脚水。”红缨出声道。
“那好吧!”丁海杏趿拉上鞋,叫孩子们起夜。
将一个个睡的跟小猪似的孩子给拉出温暖地被窝,再塞进被窝。
红缨回来后,熄了煤油灯,房间内陷入一片黑暗,两人很快就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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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丁国栋缓缓地说道,“易玲,别生妈的气,她只是扣扣索索的过日子惯了,不管买什么东西,都嫌弃,认为是乱花钱。”
“我明白。”沈易玲轻笑出声道,“妈嘴上这么说,可我们不能真的当真。这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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