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了这么多,最后看景老师的意思。”丁海杏看着他开口又道。
“我会说服老景的。”战常胜沉着而冷静地说道,“现在还看不出什么?但老景毕竟是高级知识分子,有些事情万一涉及军事机密,身边放这么一个家伙太危险了。”
“那你在找一个就能比现在这个好吗?”丁海杏提出很现实的问题道,“还不如这个知根知底的,再说了这人全在调*教。经过此事,在憨的人也会学精了吧!”
战常胜挠挠下巴,想了想道,“这我还是先过了这一关,在跟老景商量好了。”
“如果小彭无罪释放的话,以后会怎么样?”丁海杏好奇地说道。
“这个还真不好说,外部环境摆着呢!假如无线电爱好者把它当作检验自己收音机的灵敏度的手段,或因无意、好奇偶然收听,不慎被人发现而获罪的。公开的无线电爱好者就会被列入嫌疑者名单,受到经常性的善意劝说、敌意警告和惩戒性盘查。
像彭福生这种情况,将会不被单位组织信任,跻身有瑕疵者行列、在晋升等当口受到额外的质疑、为难,这已经是最轻微的后果了。”战常胜唏嘘道,“能保住身上的军装就已经很不错了。这个是连普通老百姓也认为这是很严重的事情,屡屡告诫有无线电爱好的子女不要去触雷区、惹麻烦。他被抓了个正着……”连连摇头,后续不看好。
“可是他听的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英文节目,又不是敌台。”丁海杏实事求是地说道。
“好好的学鸟语干什么?在外人眼里,可是不可原谅的。如果上升到立场问题,原则问题,能活着出来就不错了。”战常胜冷静地近乎冷酷地说道,忽然抬眼看着她道,“这么关心他干什么?”
“引以为戒呗!”丁海杏轻松地说道,伸手捏捏他的脸颊道,“怎么这还吃醋啊!”
《韩非子·说疑》说:“是故禁奸之法,太上禁其心,其次禁其言,其次禁其事。”
不得不佩服此时的意识形态控制的创造是禁其听——禁了听就无法想(心),无法想就无法说(言),无法说就无法串联行动(事)。真是极具创意的治本高招。
“这还不简单。”战常胜闷声轻笑道,“买个收音机不得了,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算了,每天被高音喇叭洗礼着,了解了党的政策,国家大事就可以了。”丁海杏赶紧摆手道,可不想在被小收音机继续在耳朵边子哇乱叫。
被彭福生的事这么一折腾,战常胜抬起手腕看了下表道,“哟!已经十点多了,快睡觉吧!”然后下床看看宝贝儿子,画地图了没有,“还是你们好啊!除了睡就是吃。”给儿子换了尿布,又出去洗漱一下,才回来搂着老婆一起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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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洪雪荔与景海林躺在炕上,即便事情有了转机,还是心有余悸,这心脏还砰砰的直跳。
“没事了吧!”洪雪荔颤抖着手抓着他厚实的大手道。
景海林摩挲着她的手道,“没事了,别担心。”
“姓江的果然没按好心,想拖你们下水。”洪雪荔咬着压根愤恨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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