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看着他们俩,想到某种可能,眼底闪过一丝惊喜,“不会五号院离着高音喇叭近吧!”
“猜对了。”战常胜打了个响指道,眼底笑意浓浓,可见有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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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无法忍受高音喇叭扰人清梦,江五号腾的一下坐起来,狰狞着脸,指着外面,声嘶竭力吼道,“把那高音喇叭给老子关了。”
齐秀云闻言蹬蹬跑了进来,“你给我小声点儿,这话要是让别人听见,小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江五号烦躁的搓搓脸道,“姓战的,那根筋儿不对,一直放个不停。”
“这不是按着你的意思来,紧抓思想教育。”齐秀云坐在床边看着他说道。
“可老子有让他这么放吗?”江五号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从起床号一响,特么的,逮着机会就放,一直到熄灯号响起来,就不能消停点儿。”他指着自己的黑眼圈道,“你看看,才两个星期,我憔悴成什么样儿了。”
“没听见喇叭里说,思想教育要天天讲,月月讲,年年讲。”齐秀云看着他宽慰道,“习惯了就好,而且你也该起床了,这起床号都吹了。”
“今儿是星期天啊!”江五号颓然的躺在了床上,“我要睡觉。”捶着床铺道,“我天天训练的要死,累死了,想睡个好觉都不行!”
“星期天更是还要抓紧时间。”齐秀云拍拍他的后背道,“别抱怨了,你的思想觉悟降低了。”
江五号将旁边的枕头拿来,盖在脑袋上,闷声说道,“我不抱怨了。”可高音喇叭那极富穿透力的声音,依然在耳边炸开。
江五号扭过来可怜兮兮地说道,“秀云,给我点儿棉花。”
“你要棉花干什么?”齐秀云不解地问道。
“塞着耳朵啊!还能干什么?”江五号火冒三丈地说道,真是气的他吐血。
“塞着耳朵就听不见了吗?”齐秀云看着他道,“真睡不着的话就起来吧!等喇叭不响了你在睡好了。”
“我能睡的着吗?”江五号哭丧着脸道,“那姓战的是不是专门来给我作对的,我讲政治,他给我抓训练,现在好我尊崇上级的命令强调训练,他又给我抓政治。跟我对着干是不是特有意思。”气的他碎碎念道。
“你前些日子还批判人家教条主义,现在人家突出政治,很抓教育,你这理说破天了都没有人理你。”齐秀云将棉袄仍给他道,“快出来吃早饭。”看着他说道,“知道你为什么只敢在家里发牢骚吗?”
江五号抬眼瞪着她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啊!他站着理字,顺势而为,我是无话可说。”
“那不就得了,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小心人家扣你一顶大帽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齐秀云宽慰他道,“别烦躁了,心静人自然也就不暴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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