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确定她是他的。
拥抱的那一瞬间,仿佛于暗中发出微光,如同只有在夜色里才能被发现的萤火。
所以郝长锁同样的回以热情,急切地抱着她,搂的紧紧的,恨不得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
“你饿不饿,食堂还没关门,我带你去吃点儿东西。”童雪双臂攀上他宽阔的后背轻声说道。
“不饿!”郝长锁闷哼道,轻轻推开她,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温柔地看着她,情意绵绵地叫道,“小雪。”
“嗯!”童雪抬眼不其然撞进那溢满柔情的双眸。
“我有句话想跟你说。”郝长锁紧抿了下唇,狠下心来道。
昏黄的路灯下,郝长锁的双眸因为垂下来的睫毛看不清楚,脸颊上可以看到整齐浓密的睫毛投下的倒影;那张平日里总是微微翘起、于不经意间显现笑意红唇如今轻轻抿着,看着少有的严肃。
“要说什么,这么严肃?”童雪看着他的样子调侃道,“说吧!什么事?”
“入伍之前,我在老家有一个对象。”郝长锁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缓缓的说道。
果然看见童雪受伤的眼神,他的心比紧紧的纠在一起,脑袋高速转动,想着该怎么辩解。
却听见童雪看着他问道,“你们结婚了吗?”
“没有!”郝长锁摇头如拨浪鼓道。
“订婚了吗?”童雪又问道。
“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我小时候家里穷,上不起学,经常去她家里看书学习,一来二去,大家都这么起哄,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凑成了对儿……我以为我入伍了,时间长了,这事就黄了,可谁知道我提干的消息传回家乡,她……”郝长锁懊恼地拍自己脑袋道,“我早该把事情说清楚的。”
“这不是你的错。”童雪赶紧抓着他自虐的手心疼地说道,“那有件事,我也要告诉你,虽然我们谈恋爱没有多长的时间,可其实我却一直关注着你。我第一次见到你,不是你训练我们这些新入伍的女兵。而是你还是个大头兵,你背着被车撞伤的农村孩子来医院的时候,不仅垫付了医药费,还给孩子输血。家属要感激你,你说了句:要感谢的话,就感谢解放军吧!
所以据我了解到,你参军这些年,所谓的什么对象没有来看过你,也几乎没有任何的书信,你跟这个你所谓的对象,就跟你说的一样,等你提干了才旧事重提的,对吧!”轻哼一声,娇声道,“看样子是个嫌贫爱富的主儿。”
原来那个时候童雪就认识自己了,这事大约发生在两年前,他正为要怎么留在部队,提干的事情发愁呢!
农村兵在部队竞争力不强,只是在体力上胜一筹,文化水平上,他自认不差,但是没有受过系统的教育,也就是没有那一张毕业证,总归名不正言不顺的。
而且境界与眼界不是从书本上就简单获得的,城里人在见识上就是比他广博。
那段时间他烦躁的坐立难安,如果不是因为突出的重大表现,服完兵役,估计十成十的卷铺盖滚蛋回家。
因为他救了那个孩子,孩子家长敲锣打鼓地送来感谢信,才让他道德模范标兵,加上自己写的一份很完美的演讲稿,四处演讲,最后成功提成了排长,留在了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