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起来说话。”
老鸨急忙起身,退至一侧,有些嗫嚅道:
“侯爷身份尊贵,按理说不该将您拒之门外,可您也知道,今日可是大年初一,姑娘们忙活了一年了,我也不能太苛刻,总得给他们放个一两日的假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家侯爷来这里,不过是想找个人问几句后,谁说是来寻花问柳的?”
一旁的小厮闻言,顿时喝道。
“哎呀,真是罪过,民妇不……不知,还请侯爷赎罪!”
老鸨闻言,急忙又跪了下去,浑身哆嗦着道。
“小豆子,莫要无礼!”
朱靖直到此时方才制止道。
“你莫要害怕,本候不过是来找寒玉姑娘问几句话,问完就走,绝对不耽误你们过年。如此,你可否能让本候见一见寒玉姑娘?”
朱靖放缓了语气,对那老鸨说道。
“既,既然如此,那待民妇回去问问寒玉姑娘的意思……”
“好。”
未等老鸨说完,朱靖就很爽快的答应了。
“那……侯爷您稍等!”
老鸨闻言急急说完,转身就跑,唯恐慢了一步,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很快就进了屋里,消失在朱靖的视线里。
“晋阳候?”
不多时,寒玉屋中便传来寒玉有些惊慌的声音。此时,她正在梳妆,闻言,“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小姐,晋阳侯,不就是朱公子的爹吗?他来找您,究竟要做什么?”
身后,丫鬟比寒玉还要惊慌,问道。
她这一问,寒玉似乎倒并不紧张了,她苦笑一声,又向一旁走了两步,方才说道:
“该来的,迟早会来,与其躲避,不如痛快应战,即使是死了,至少我寒玉也死得其所了!”
说完,她面色一沉,对老鸨道:
“妈妈,劳烦您带晋阳候到客厅,寒玉在那里恭候晋阳侯大人。”
“寒玉!听你这么一说,他是朱公子的爹?如此说来,他今日来,是来者不善?”
老鸨闻言,不由也替寒玉担忧了起来。
“妈妈不必多虑,这件事是寒玉自己的事,请您相信寒玉,必然可以自己处理好这件事的,妈妈放心!”
说完,寒玉便向客厅而去。
老鸨神情还是有些担忧,但却不得不向门口而去。
“侯爷,寒玉姑娘有请!”
到了门口,老鸨一脸谄笑的对朱靖说道,说完,又屁颠屁颠的在前面带路,但一双眼睛却不住的往朱靖的脸上瞟去……
见他一直面无表情,心中也猜不出他的想法,不由有些心急。
原本,这个妓院不过是太子南宫曦为了收集信息所开,而那寒玉姑娘,原本也并非是欢场中人,可为了太子的事情,她义不容辞的扮演了这个角色,如今,眼看着,她或许就要被人羞辱,老鸨如何能够不着急呢?
可是,即使再磨蹭,客厅也是要到的,老鸨站在客厅门外,笑的那是一个灿烂的道:
“侯爷您请进!寒玉姑娘已经在里面等您了!”
“嗯。”
朱靖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抬腿便走了进去。那老鸨也不敢怠慢,急忙的一溜烟跑到院子内,对竹屋外的一名黑衣男子嘀咕一番,方才又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躲在窗外偷听去了。
再说朱靖进门,一眼便见一名紫衣女子站在窗前,听见声音,她转过头来。
即刻便撞进朱靖的瞳孔里,他微微的眯了眼睛,看向那女子,只见她一袭紫色如烟雾般的衣衫,面容清秀,眉眼如画,那眼神中的目光透着一股坚毅和冷清,仿佛开在窗外的一支梅花般冷傲,她的身材修长纤细,一静一动只间,气质彰显,非但没有半点妓女的脂粉气,反而有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韵,如同仙女下凡,最不济,也比得过,他所见到过的所有大家闺秀,一般出身的女子,绝对不会有如此脱俗的气质的。
“唉!”
朱靖微微叹息一声,他是为这女子的身世叹息,若非她的身份,他想,他是不会拒绝她成为侯府的少夫人的。只是可惜了!
“寒玉见过侯爷!”
这时,寒玉缓步走了过来,在朱靖面前俯身行了一礼,道。
“寒玉姑娘免礼!”
朱靖的语气甚是和蔼,一点也听不出有任何的歧视之味。
寒玉直起身子,走到桌前,亲自斟满一杯茶水,又对朱靖道:
“侯爷请喝茶。”
说着,两只手将茶水奉上。
朱靖伸手接过,却是不喝,端到桌前放下。
“哦,侯爷请坐!”
寒玉见状,急忙又道。
朱靖落座,方才打量起了这一间客厅,只见不大的一间,中间隔了一个纱帘,纱帘后放着一把七弦琴,屋中的香炉里正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闻后令人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