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听了柳月的吩咐,为她煎了葱白豆豉汤,将信将疑的端给她喝了,看她真给一口一口的喝完了,她不放心的捧着个小碗,细声询问道:“小姐,有没有不适之处?”
柳月因为风寒头重脚轻的很,早已困顿,钻进被窝就不想再说话了打了个哈欠,哼哼唧唧的摇着脑袋。
杏儿站她床前,看了好一会儿,见她没有口吐白沫四肢抽搐面色发青,放咬着嘴唇踌躇的退下。
翌日一大早,杏儿再去看时,柳月就已经能活蹦乱跳的,脸上的气色因为风寒走了,也慢慢染了些红润。
“天呐,这葱白豆豉也太神奇了吧,小姐往日病都要病个大半月,喝了那汤之后只消一晚就好了?”杏儿拍着手,眼睛瞪得老大,她向来不是个会咋呼的姑娘,但,对柳月这比大夫开得不知道廉价多少倍的方子,能有此奇效情不自禁的啧啧称奇。
以柳月十指不沾阳春水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她的身子必是弱不禁风的,平常肯定没少病着,柳月做在床沿,跷着二郎腿拔上绣花鞋,弯弯的眼睛里似装了小星星一样一闪一闪的,“所谓久病成良医嘛,没啥好惊讶的。”
这话她可没说假,若非在现代做雇佣兵的时候老是受伤,实践经验多了,她这精湛得连专业医生都自愧不如的医术哪能轻易总结学习出来。
“嗯,今儿个天气不错,风轻云淡的,最适合出去逛街了。”柳月弯着眸,眸光里星星点点的光彩,很有生机很动人,然她真正的感情却被那些虚浮的光彩掩埋了,一眼望去只觉灼灼其华,却难以清楚她是不是笑着的,是不是快乐着的。
“对了,杏儿,昨天我爹不是答应给我再配一个丫鬟来的吗?那丫鬟呢?”
看见柳月对她抱臂挑眉,明媚的欲醉人眼,但她只暗暗道:坏了,二小姐昨日是来真的!
杏儿同二夫人和柳月待久了,她早就耳濡目染成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过且过的中庸性子。
她跟着柳月,一路好说歹说的劝她莫去惹柳寒寒,得了老爷的一个面子,给她个适度的下马威也就够了,其间还不时的引出以前柳楚凡没穿越过来时,二夫人娘俩备受欺凌的心酸往事。
这对字典里永远没有忍气吞声的柳楚凡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
“贱蹄子死浪货,魏城的笑柄,她有什么资格让本大小姐侍候她!”柳寒寒气得把房里的东西乱摔一通,发泄着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那声响噼里啪啦的好不热闹。
几个丫鬟谁敢上来劝一句那就是个死,一个个像是被雨淋了的小鸡子,战战栗栗躲在旁边噤若寒蝉。
柳月未进门时就已经听见了,眉稍上掠过一丝冷凝,杏儿抓着她的衣袖把自己整个人都藏在柳月身后,好像在玩捉迷藏一样。
“砰”小香几上的玉兰香炉被踢倒在地,骨碌了两三下,幽幽的浓香迅速弥漫充斥了整间屋子。柳月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环手收脚一气呵成,眼睑半敛,长长浓密的睫毛勾勒出清晰飞扬的眼线,“姐姐,我已很给你脸了,迟到什么的,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加追究了,疯也疯够了,我现在要goshopping,跟上来。”
柳月已经完全以主人的口吻责令柳寒寒,眼睛里是见血封喉的利气,她宛若高高在上的女王,不容任何人说一个不字。冰冷的像一柄成形料峭的冰棱,寒气直逼人心,骤然一抖后,所有人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刚刚同他们说话的不是别人,而正是那个成天瑟缩懦弱的柳月!
“你,说什么?”柳寒寒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杏儿在什么时候放开了柳月的衣袖,也许是某个点的柳月太能震撼人心,那股能带动人的气势让她也放开了胆怯,她很肯定,此时的柳月已今非昔比。
“说什么?呵,还需我再费一次口舌吗?一个丫鬟而已,认清自己现在的地位。”她勾唇一笑,分明那笑容艳丽活泼,却直教人由内而外的觉着冷。
柳寒寒使着一招九阴白骨爪就要往柳月身上招呼,柳月这身子虽孱弱得很,但她也得看看是怎样的灵魂寄居了,别说她刚刚大病初愈全身舒畅,就是她躺着,那一向恶毒的柳寒寒也不是一个曾在鬼门关多次出入的人的对手啊。
柳月镇镇定定晓风拂面一样的惬意,稍稍使了一记擒拿手,柳寒寒当场就疼出了泪花来。
“我劝你,老实一点,不然的话”柳月后面说的话极低,在场除了柳寒寒外,恁她们伸长了脖子也听不见分毫。
柳寒寒在跺了一会儿脚,抓了一会儿狂之后,竟鬼使神差的跟在了柳月身后,与她同来的还有与她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宁儿。
刚好,主仆能一起整治了,柳月眉飞色舞的,心里头一下子就敞亮了。
杏儿亲眼瞧着柳月那表情,就觉得有些小小的激动,她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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