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一种回答,刘怡然承认迁子确实是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只可惜她额头上有一块疤,便用一只小到只能够遮挡住一只眼睛周围的面具。
除了这一块是银质的金属,其他的地方也难掩气质。
她看到过迁子卸下面具的样子,只是惋惜,同样是欣喜,再漂亮的女子,都会因为一点残缺而变的不漂亮,好在自己脸上没有任何的残缺。
对迁子有好感,不过是因为她是繁缕的丫鬟,总是和和气气的,不像繁缕那样的冰冷,每每自己而来时,都可以向她打听繁缕的情况。
有时候繁缕斥责自己时,迁子也会替自己说几句好话。
刘怡然没有见过繁缕,所以并不知道繁缕究竟是何模样。
“这是我方才去街上买得,怡然姑娘留着尝个鲜。”迁子将一小包包裹好的糕点递给了刘怡然,没想到刘怡然会来,明明上次繁缕说的很清楚,看来是得到了消息。
清灵的眸光注视着她,如同一汪秋水般的平静。
没有拒绝的刘怡然便理所应当的收下了,而后便离开了这里,自己需好好想想,尽快办成繁缕吩咐的事情才是。
直到她彻底离开时,迁子这才穿过层层珠帘与纱幔的阻碍,一步一步的向房间里面走去。
“主子,事情都办妥了。”手中提着的食盒放置在桌子上,迁子从怀里拿出一个浅棕色的信封,信封上面一片空白,恭敬的呈献在繁缕面前。
大拇指与食指轻拈,漫不经心的拆着,轻佻起眉头,繁缕淡淡的吩咐道:“去查查章太师之女章嘉悦,找几个人跟着她,随时将情况汇报给我。”
打开折好的纸张,细细的浏览着所落下的墨迹,一字一句皆谨记。
神情忽而变的有几分的凝重。
“是。”没有任何的询问,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迁子一向都是按照繁缕的吩咐去做,从来不会有任何的违背,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捧着一本书的章嘉悦坐在秋千上,久久都没有翻动书页,神情盯着不远处地上的泥土,有些呆滞。
现在的她,哪里能够静下心,来看这书页里的内容,满脑子都是疑虑,她只想要一个答案,仅此而已。
就算是这样,也很难。
她不是不知道。
“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林妈妈用胳膊肘轻微的碰了一下自己身旁正在认真的绣着手中花样的扶桑,低声询问着,大拇指与食指捏着针停顿着,针的尾巴还勾着洋红色的线,眼眸里满是疑惑与不解。
放下手中的活计,有几分担心的模样。
越来越过于奇怪,自然是要注意为好。
顺着林妈妈的目光看去,被迫停下手里的活计,扶桑来不及计较与恼怒,一心全数扑在章嘉悦身上,轻微的摇了摇头,如实道:“不知道。”
她也不明白究竟是因为什么,回到院子里之后,章嘉悦连房间门都没有进一步,就坐在这个秋千上,让自己拿来桌子上的书卷,说是房间里太闷了,不适合看书。
主子吩咐什么便是什么,所以扶桑与林妈妈一同坐在石凳上陪着章嘉悦。
偶尔有清脆的鸟叫声,也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不应该啊。”纠结着的林妈妈轻声呢喃着,眼眸里的忧虑又多了几分,尽可能用细微的声音,以免打扰到章嘉悦。
如此一来,本来认真做活的扶桑瞬间没有了兴致,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只能够呆而无奈的注视着章嘉悦。
孟亭均与章太师讨论了许多的事情,两人最终达成了同样的约定,这才能够放心的离开太师府,一切行为尽可能的低调,就是为了不让别人知晓自己走这一遭。
以免给别人落下什么莫名其妙的把柄,那就是对他最为不利的。
时局的紧张与暗地里的不明,都是心照不宣所存在的事实。
章太师意犹未尽的望着孟亭均消失不见的身影,轻动着自己的胳膊,轻微的痛楚蔓延开来,犹豫了几秒,略微沙哑的声音道:“请大小姐来。”
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身再度回到了书房,轻微的合上自己的眼睛,平复着自己情绪,消化着那个真真切切的现实。
看来自己终究是逃避不过的,身居高官,享受荣华富贵,自然是要承担相应的危险,谁都逃不过。
不得已打扰发呆的章嘉悦,回过神来的她听明情况之后,匆忙的将书卷放置在秋千上,急切而从容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