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周姐哪里还有过去的半分盛气凌人,哆嗦着苍白的嘴唇,哀哀地乞求着:“我……我知道你厉害,你能不能救救我,救救我?”她也知道自己此前得罪过月谣,忙又说,“只要你能救我,我一定和师帅说你的好话,让你做千夫长,好不好?好不好!?”
月谣没有说话。
周姐以为自己说的条件不够,又急着说:“如果……如果你觉得不够,没关系,我家有钱,我家真的很有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一千金?不不不!五千金!够不够!?”她真的被吓怕了,没说完就带着哭腔哭了出来,“求求你……求求你……我不想死……不想死。”
周姐的哀求和哭声就像导火线一样,整个俘虏营一下子人心浮动起来,所有人都看着月谣,所有人都想起了她打败何、杨两位千夫长的那场比试。
如果说还有一线生机的话,那就是月谣。
但是没有人敢说话,外面就是残暴的幽都城守卫军,若是被他们听见里面有异动,说不定会立刻提刀进来杀人。
月谣看着崩溃的周姐,还有剩下的所有人哀求可怜的眼睛,紧紧抿了抿嘴唇,最终松口:“好吧,让我好好想想。但是……我们只有不到两百人,他们至少也有几千人,所以我不敢做任何保证。”
只要她愿意救人就够了,周姐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保证不保证的话,不住地点头抹眼泪。
夜渐渐地深了,帐外越发地安静。月谣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周姐,后者立刻像个惊弓之鸟一样弹了一下,惊醒了周围的人,周围的人又吵醒了其他人,整个俘虏营三三两两地都醒了。
月谣的计策很简单,也充满了危险,但是却是眼下她能想出来的唯一的计策了。
“这……不,不!我不行,我做不到。”
“你也不行,我从来没有杀过人……我不敢……我不想死也不想杀人……而且还是那样的情景……”
“是啊……你叫我们做那种事,我能做,可是……”
月谣望着纷纷退缩的众人,道:“你们想死还是想活?”
“……”
“……”
“想死就继续在这里窝囊!想想死去的姐妹们,想想她们无辜落地的人头!你们也想跟她们一样吗?”
周姐沉默着。
月谣眼睛里闪着熠熠光芒,继续鼓舞,“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不反抗,我们是死,如果反抗,我们可能会死!但是不是没有可能能活下来!一个必死,一个可能死,我们为什么不奋力一搏!?我知道姐妹们害怕,可是现在害怕已经没有用了!从你们决定应征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会有今日,怕死?怕死能让我们活下去吗?能让我们活得更好吗?!怕死只会让我们死得更快!”
俘虏营内一阵沉寂,只余下月谣的声音,像是黎明的曙光一样在每个人心头炸响。
“你们听着!幽都城守卫军的军纪你们也看到了,非常散漫!这样的军队就是乌合之众,是不可能打得过王师的!我们现在虽然是俘虏,但是我们可以从内部制造祸乱,动摇守卫军!王师现在可能还在滨水之外,若是我们能制造内乱,就是为王师争取机会!这是建功立业的时机!不做,是死!做了,不仅能活,还有可能建功立业!”
“我做!”兰茵打破沉默,第一个表明了决心。
一旦有人开口,剩下的人也纷纷下定了决心,月谣说的没错,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破釜沉舟才有一线生机!
当天亮时,有守卫军勉强送了些饭食过来,都是些稀得不能再稀得米汤水。然而一掀开营帐的门帘,入目的却是俘虏们衣衫不整地模样,一个个仿佛经过一场大战一样,不是这个的衣领破了,就是那个的袖子裂了,露出手臂、胸口等部位,虽然不至于说衣着暴露,但对他们这群常年在军营内不能出去的守卫军来说,诱惑太大了。
当米汤水不够的时候,一度发生了争抢,场面虽然有些混乱,但还在可控范围内。争抢之间俘虏们的衣衫撕裂开来,露出里面白花花的皮肉和姣好的身材,就连向来在人前保持高冷的周姐也加入了战局。那些守卫军见到这种情景不仅不阻止,反而饶有兴致地在一旁哈哈大笑着看,直到看得人多了起来,引来了千夫长的注意。
“闹什么呢?”千夫长循声过来,原本看热闹的守卫军一下子绷直了身子,另一边打成一团的俘虏们来不及收手,周姐一个不慎被人推开去,正好扑在千夫长身上,那一声低低的痛呼和婉转的眼波恰到好处地攫取了千夫长的眼球,视线顿时就像黏在周姐身上一样下不来了。
周姐扭着腰肢万分惶恐地跪下,“小女……小女不是故意的……将军恕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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