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勉强用冷水冰了一下才清醒了几分,再看母亲跟大嫂,却都精神奕奕,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
来家里拜年的人很多,一拨接一拨,这是过年,不兴扫兴,宋氏怎么安排,她就怎么做,给上门的老太太端茶倒水,给磕头的小家伙们发果子派红包,
成云也带了两个嬷嬷过来,她发顺手了,一人送了一个出去。
上午一直忙到午时,来来往往的人都脸上带笑。
明明腊月二十八的雪还没有完全融化,可大家的表情仿佛以后永远不会有大雪了似得。
到了初三,留在河州府的侍卫回来一个报信:上官云过去了,而且酩酊大醉。
他这次是独身一人,深更半夜过去的,要不是借着雪色,庄园的侍卫们认出这是表少爷,差点就把他当成宵小招待。
但显然他的情绪不算正常,到了庄园就一直灌酒,侍卫们一看这才快马使人来报。
陈郡怕他出事,心里估摸着大概还是上官钰儿婚事的问题。
她想了想,还是跟宋氏说了。
宋氏一拍桌子:“这孩子太任性了!”然后又问陈郡:“你说这个该怎么办?给你大姨母写封信,叫人来把他拉走?这在你的庄子上整天喝醉酒也不像话啊!”
陈郡直接无语,怀疑上官云是不是大宋氏捡来的同时,也十分怀疑宋氏跟大宋氏是不是亲姐妹。
不过上官云的爱妹之心她还是十分钦佩敬服的,于是道:“要不把表兄接过来吧,总不能叫他一个人在庄园那边。”
宋氏眼珠一转:“不成,接过来对外怎么说?”假作沉吟:“放着不管也不行,你大姨母那话跟刀子似得,估计又怼他了,这万一他要是想不开,在你的庄子上出事也不成,可叫谁过去呢?你大哥大嫂明天就去你外祖家,阿哲这边,我打算趁着过年,多带他出去走动走动,看有么有想跟我们结亲的人家,他也到了年纪了,娶个媳妇管着,也免得整天跟个野猴子似得……,唉!不行,就北北去吧!”
陈郡正好想摆脱那些三不五时就借故来看她的宗亲贵人,闻言立即道:“要不我跟弟弟一起去?”
宋氏求之不得好吗?
连忙让陈郡去收拾东西,又叫了陈末过来如此如此交待了几句。
陈末不肯配合,她要挟道:“你瞧瞧你阿姐都瘦成什么样子了,你有本事,你哄她吃肉啊,你说是叫她嫁人好,还是叫她出家青灯古佛的一生才好?又没有定下来,只是叫她多跟人处处……”
花了半天功夫,总算哄得陈末终于点头不情不愿的同意了。
陈郡以为自己是陪着弟弟出门,对于如何安慰表哥,她还在路上跟陈末演练了一遍,谁知刚到庄园,后头就来了一匹快马,说镇国公有事找陈末。
陈郡跟旋之缘之面面相觑,眼睁睁看着陈末连庄园的门都没摸到就走了。
陈郡方才有点明白宋氏的意图。
不过上官云又不是失恋,他是受挫折,是妹控的心受到了伤害,她对这样的上官云,可是一点出手的打算都没有啊。
“来都来了,先看看情况再说吧。”幸好她去年搬家的时候,还留下些东西在这边,否则她们可要挨饿受冻了。
旋之缘之去收拾屋子,陈郡则去了上官云的住处。
门口守着的是庄子上一个老实巴交的仆妇,见了她,慌忙跪下行礼,陈郡叫她起来,问了几句上官云的情况。
“表少爷不叫进去伺候,只要酒水,已经喝了十几坛子了……”
“你辛苦了,麻烦去厨下要两碗面来。”陈郡说着,想起自己身上还带了过年的红封,也摸出来给了她五个:“家里有孩子吧,一个人一个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