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娘这才抱着孩子到了外头。
等她看到白总管,田妈妈,阿兰小楠的时候大吃一惊,再看到一个带了帷帽包裹的跟粽子一样的胖女人,眼睛都瞪大了:“秋紫?”这个时候能被刘青河扶着的,除了秋紫她也想不出别人来了。
秋紫一见她就哭着奔了过来:“姨娘,你怎么这么狠心!”
她一哭,怀里的孩子也跟着哭,阮娘这才发现原来她竟然将孩子也带了出来,没等阮娘出声安慰,怀里晟哥儿听见哭声也跟着哭了起来……
阮娘也泪眼朦胧了。
帐子里头的林兆和听见她的哭声,心中涩涩,又是觉得她狠心,又是心疼了她……,可自己心里也是矛盾重重……
明明应该怪她,可又偏偏一点也怪不起来,只能自己对于此事竟然无能为力。
阮娘跟秋紫一流泪,其他诸如阿兰小楠等人也是眼泪汪汪。
女眷们这样,叫在后头归置行李的白总管见了心里一个咯噔,大声的喊成风成云:“王爷怎么样了?”
又骂成云:“你管着做什么去了?让王爷以身涉险,王爷若是有个好歹,你死一万次也没用!”
显然这是心疼王爷乃至于指桑骂槐了。
成云估摸着王爷的心思,觉得他们这些人要紧的不是此时火上浇油,而是跟陈雾阮娘处好关系,以图后续,就连忙对白总管道:“王爷没有大碍,只是眼下最好不要轻易挪动,现在在帐子里头。”
白总管就大步往帐子那边跑了过去。
成云颇为无力的看了他的背影,然后问成风:“你没有告诉他王爷是自己捅的自己?”
成风撇嘴:“说了,但是他不信。”
两个人的话没说完,帐子里头就响起白总管震天的哭声:“王爷,我的王爷啊,您这是何苦啊!就为了……,不值啊!”
成云都不敢看阮娘跟陈雾的脸色。
不过白总管这样一哭,倒是把阮娘的眼泪给哭回去了。她吸了吸鼻子,拉着秋紫的手道:“夜里冷,咱们进帐子说话。”说着看了看成风等人先前搭的那个帐子,直接道:“咱们去那边。”
秋紫还有些犹豫:“姨娘,我去拜见一下王爷吧?”
“不用,他现在躺在地上,你怎么拜,也是比他高,他不一定愿意见你。”阮娘说着就拉着她走,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咱们过去说话,我有事要交待你。”
她一走,林兆和帐子外头的人呼啦走了一大片。阿兰小楠在伺候人上到底比旋之缘之要得力,一个忙着找尿布,一个忙着叫乳娘,又安置了矮榻小几在帐子里头。不一会儿成风搭起来的帐子就成了富贵乡。
阮娘握着秋紫的手搓了搓道:“幸好没有太凉,你还在月子里头,怎么这么任性。”秋紫的孩子是早产,本来应该好好在月子里头补足,这一吹风,阮娘都替她焦心了:“早知道我就不叫刘青河出来了,你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说得秋紫眼泪流:“姨娘还说我,你那么狠心,我当时一听,就恨不能跟着你一起走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