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安家自己做的孽,只能他们自己还,我只要拿到那件东西,别的事绝不插手。”白夜说这话的表情很严肃,看得出,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那女青衣还在唱:“月暗星稀二更后,真个地惨与天愁。想当初在院中百般赌咒,说什么天长地久到白头。如今夫妻难久守,谁知恩爱反成仇……”
唱着唱着,突然嘤嘤嘤的哭起来,哭声凄凄切切,惹人生怜。
“薛婉婉,你怎么也在这里?”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我一回头就见范羽尘和范小柒穿着一身道士一样的衣服小跑过来。
“我不是告诉过你,晚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
“我睡不着,感觉一直有人在院子里面唱戏,很好奇,所以出来看看。”我给出了一个比较牵强的解释。
不过,比较奇怪的是,白夜此刻就站在我的身边,他们兄妹两个人好像都看不见。
白夜凉凉的开口,解释了我的困惑:“姓范的小子阴阳眼是后天开的,那女的根本没有阴阳眼,看不到我很正常。”
“那我呢?”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范羽尘和范小柒两个人都眼神怪怪的看着我,范小柒直接问:“婉婉姐,你刚才跟谁说话?”
我尴尬不已,打哈哈道:“没,没跟谁说话,自言自语,我是说你们都会抓鬼驱鬼,那我怎么办?”
范羽尘皱了皱眉道:“你身上阴气太重,单独留在这里也不安全,还是跟着我们吧。”
我转过头看着白夜,他抱着胳膊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这时,白夜的声音又在我的脑海里响起:“这只鬼煞应该不是最厉害的那只,姓范的小子勉强可以应付,待会儿你机灵一点,别靠得太近。”
我默默的记下。
有范家兄妹和白夜在身边,顿时安全感倍增,我也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
范小柒是自来熟的性格,跟我见了两次面已经不拿我当外人了,她边走边问我:“婉婉姐,你好厉害,能听到鬼唱戏,我就不行,其实我真的很想看看鬼长什么样子。”
这话说的我真没办法接,要是可以选择的话,我一定宁愿自己看不见,天知道好端端的走在路上,乘电梯或者睡觉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死状凄惨的鬼东西,那种心脏几乎骤停的体验是何等的卧槽。
“其实鬼长的很恐怖,你看不见也是件好事。”
范小柒一脸遗憾,失落道:“可是我是驱邪师的继承人哎,看不到鬼怎么驱鬼?”
我默然,这人各有志,有时候真的是没办法理解。换做是我,巴不得不跟这些鬼鬼怪怪的东西打交道。
范小柒继续拉着我说话:“婉婉姐,你跟我说说,刚才唱戏的那个女鬼到底长什么样?是不是也是翻着白眼伸着长舌头特别可怕?”
我回忆了一下,想了想回答:“这个女鬼穿着红衣服,长得挺漂亮的,也没那么恐怖……”
“你能看的到那个女鬼?”范羽尘突然转过脸来看着我,把我吓了一跳。
我眨了眨眼,有些茫然的点点头:“对,对呀……有什么问题么?”
难道真的像白夜说的那样,范羽尘的阴阳眼是后天开的比较弱,看不到红衣服的女鬼?
“那她现在在哪?”范羽尘的表情很严肃,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忙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刚才还在戏台上的女鬼突然不见了。我正准备回过头来跟范羽尘说,余光瞥见肩膀边上的一袭红衣,紧接着一缕长长的黑头发垂了下来……
不,不会吧……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后颈冷飕飕的像是被丢进了一块冰条。
“怎么了?”
范家两兄妹估计是看我的表情太怪异了,追问道。
我心肝发颤,想哭又不敢哭,手指发抖的指了指身后:“女,女鬼……”
“让开!”范羽尘脸一沉,一把将我推开,手里抓了一把沾了黑狗血的黄豆撒了出去。女鬼痛呼一声,瘦骨嶙峋的双手伸出又细又长的指甲,满头的长头发像是一条条水蛇一样朝着范羽尘缠了过来。
因为这一次靠得比较近,我才发现,原来这只女鬼身上的红色衣服并不是原本就这么红,而是被血染红的。
“小柒,快带薛小姐走!”范羽尘和那只女鬼缠斗在一起,因为看不见对方,只能凭着声音来判断对方的方位。他自知撑不了太久,所以想让我们先离开。
我一看他的脚边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黑色的小影子,那双充满戾气的眼神让我格外的熟悉。我赶紧叫着提醒他:“小心左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