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男人,都想占你的便宜。你就不能换一个么?换一个好点的公司,或者去做售楼小姐,不是一样可以供苏北上学么?”
苏娜听完我的话,目光有些呆滞,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说:“去帝豪上班,才会有人要我,毕竟,毕竟我是个有病的人,正规的公司,都需要健康证,我根本就办不来那个东西,他们一听说我的病,都连忙捂着嘴,离我远远的。谁还会要我啊?”
“什么病?”我略有惊讶。
苏娜看了我一眼,咬着嘴唇,说:“肝炎。”他看了看我的脸色,继续道:“不传染的,是家族性肝炎,遗传。我姥姥有,我妈和我妹妹没有,但是我有。小时候穷,我和妹妹生下来的时候,都没有打针。但是她没有……”
苏娜说着,眼里已经泛着泪花了。
又是一阵极度的尴尬,没想到我竟然触碰到了她的隐私。
“这个病,可以治愈么?”对于这种病,我只知道会传染,对于更深层次的就不太了解了。没想到,还有不传染的家族性的肝炎。
苏娜摇了摇头,说:“治愈不了,是终身携带的,而且也要终身服药。我现在吃的都是进口的药,很贵!所以,除了去帝豪上班,我根本就不知道,哪儿能赚到钱养活我们姐妹俩。”
老天是公平的么?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
在我看来,老天一点都不公平。
苏娜的母亲早逝,父亲烂赌,家徒四壁,她本是上高中的年龄,却要在风月场上,游走于各种男人之间,还要守身如玉,这其中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换来的还是别人,骂她一声,“婊.子”。而她自己又得了个永远都治不好的病,常年服药,还要供自己的妹妹上大学,这又是一大笔的经济负担。
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她,竟然承担了比我还要大很多的压力,不由得让我的心感觉到一痛。
我真想像电视剧里那样,大声的喊一句:去你的老天爷……
“你怕被传染么?”苏娜突兀地问了我一句。
“不怕!”我脱口而出。
在某一刻,我心里也许闪现过一丝的害怕,但很快这种想法就荡然无存了,总之,我现在一点都不怕。
“为什么?”或许我和其他人的反应不一样吧,所以苏娜有些惊讶。
“相信你呗!”我依然没有思考,脱口而出。
……
后来我和苏娜聊了很久,直到街上的行人渐渐地少了。
这个时候我才和苏娜道别。
苏娜问我,家住在哪里,远么?
我挠了挠头,说,不远。
我不想让苏娜知道,我已经沦落街头了,毕竟男生嘛,多少要些自尊。
苏娜说,不要骗我。
当时心里一虚,差点说出了真相。
苏娜仍然有点不放心我,但是还是被我硬推上了出租车。
看着苏娜远去,我的心情又一次的跌落到了低谷。
我一路魂不守舍的走着,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一个公园。
公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三两个还在散步的人,从我的身边擦过。
我找了一个比较干净的石凳子,躺了下来,眼望着苍穹,心想,以后也许就要天天在这里过夜了。
晚上的风有点大,我把身子缩卷在一起,来抵御夜晚的凉气。
可是,当我再次翻身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个人,正抿着嘴站在我的旁边。他的神态有些生气,也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