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方瑶抱着脚轻声呼痛,皱着眉说道,“没事,一点小伤。”
姚夫人爱怜的将方瑶搂入怀中,血流了一地,沾湿了裙角,她还说是一点小伤?带着这伤她是怎么跑到这里的?真是个傻孩子,同尚君一样痴傻的孩子。
启幸立即将方瑶带去清理脚上的伤,经过清洗,也上了药,打了针,方瑶觉得没有那么痛了,尚瑾帮忙将她身上破碎的婚纱换下。她说着要去手术室门口。
本来姚夫人是坚持不让她在手术室门口等的,她的身体家人都很清楚,也不知道经不经得起这么耗着。
方瑶只说了一句话,姚夫人就不能再拦着她了。她说:“妈,他要是出来了,看到我,会高兴的。”
就这样,她在姚夫人的搀扶下又回到了手术室门口,那时姜母也已经赶到。
姚尚君进入手术室的时间是上午9点,麻醉好的时间是上午10点,现在方瑶手上的腕表指向的时间已是五点35分,他进去已经将近八个小时!
今日医院所有择期手术暂停,是以现在在这手术室里,就只有姚尚君一位患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所有人都焦急不安,方瑶几度从座椅上站起来,脚上的伤又迫使她跌坐回椅子上。姚夫人受不住,血压升高已经回了病房,方瑶担心姜母也让她一同去休息了,王婶去照顾他们也跟着去了。
尚瑾和方瑶挨坐在一起,四手交握,彼此用眼神互相鼓励着、安慰着。
指针指向7点,手术室门口的灯终于熄灭了。
方瑶和尚瑾从椅子上一齐站了起来,她脚心钻心的疼顺着腿往上蔓延,她咬牙忍着,搀着尚瑾来到手术室门口。
手术室的玻璃门好长时间都没有打开,方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口里反复说着:“怎么还不出来,怎么还不出来?”
尚瑾也是同样的疑惑,忍不住就要按门铃,手指才触及门铃按钮,玻璃门便缓缓打开了。
出来只有杜朗。
方瑶松开尚瑾,冲到杜朗面前,抓着他的胳膊紧张的问道:“他呢?”她口中干涩无比,期盼的眼神定定的望着杜朗。
杜朗摘下帽子和口罩,望了众人一眼,才又看向眼前的方瑶说道:“现在在复苏室,马上转入深切治疗病房,你们先去那里等着。”
方瑶对于他的这答案显然是很不满意——她要知道他好不好!
“手术成功吗?他好吗?”她不自觉的抓紧了杜朗的衣袖,她所问的也正是门外所有的人想要问的,他将要给的答案对于每一个人而言都是至关重要的。
“手术顺利……”杜朗倾吐出这一句话,方瑶身子一晃几乎要倒了下去。
“不过……”杜朗也很不想有这么一句不过,说的时候也很犹豫。
“不过什么?”尚瑾已在一旁撑住方瑶她才没有倒下,一听到杜朗后面的转折,身子又绷紧了。
“一切得等他醒来,看看具体情况才知道,现在一切还是未知数。”
“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明白了,这是什么太极话?你就明明白白告诉我,他会不会有事,会不会有事,到底会不会有事,啊?”方瑶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在门口守了这么长时间,不是为了杜朗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答案,她要的是他没有事,要他没有事!
“现在,我真的给不了这种保证。”杜朗无奈的摇摇头,他不能给她确定的答复,这样的答案他给不了她,他一样也希望尚君康复,可作为医生,他必须将一切可能出现的最坏的情况都完整的告诉他们。
方瑶看着杜朗,确定从他口中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蓦然间哑然失声,扶着尚瑾无力转过身。
那么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守在他身边,等着他醒来了。
她的脚步还不稳,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钢刀上一样疼,从手术室到深切治疗病房的距离并不远,她却觉得走了很长时间。
姚尚君被安排在单独的VIP病房,一应有专门的医生和护士。杜朗建议一次不要进去太多人,所以最后只有方瑶换了衣服先进去。
姚尚君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方瑶缓步向他走去,直到走到他面前,也没能认出他来。
他的头上缠着绷带,包住了整个脑袋,脸上带着面罩,连通着氧气管道,身上接着各种监护设备,方瑶再熟悉不过了,她紧张的看向屏幕,看到平稳正常的数据,安心的点了点头,在他床旁坐下。
过去了,过去了,他一定是安全了,他这么棒,只不过是一个手术,能把他怎么样?
他的手从被子里露出来,像是要握住她的。
她弯起唇角笑了,捧住他的手掌贴在自己胸口——她心跳的位置。
“尚君,是我啊,瑶瑶……你的瑶瑶。可以感觉到我吗?我在你的手心里呢……我是不是好笨?你在这里了躺着,我也是最后一个才知道,你刚才有没有很想我?”
方瑶似乎听到他漫不经心的应答,往常她问他问题的时候,他就是那么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那就是他表达的方式,说太多话,他不擅长。
“现在我来陪着你,一步都不离开,一直等到你醒过来,好不好?就算是医生护士来赶我,我也不走。
你知道吗?我一个人睡觉,总是暖不了被窝,离开你之后,我一个人抱紧了,怎么都暖不了……
你听了一定会心疼的,对不对?所以,一定要快点醒来,我什么都知道了,都不是你做的,全部都不是你做的!
是我错了,你要快点醒过来,起来好好教训我。”
方瑶说着趴在了姚尚君身侧,姚尚君眼角的滚出一滴泪水,滑入耳畔,她没能看见……
方瑶一再坚持要在一旁守着姚尚君,杜朗也是很为难,好说歹说告诉她,如果病情平稳,明日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到时候她便可以寸步不离,方瑶听不进去,执拗的握着姚尚君的手,不发一言,也不松开。
杜朗只好同同事们沟通了由着她——那时候筝筝这么躺在这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么固执,明知道存在也不会改变什么,却还以为床上的人可以感觉到自己,凭着自己的关爱他们也能早点醒来。
姚夫人他们也陆续进来看了他,按道理麻醉苏醒期也到了,可他却没有醒来的迹象。
方瑶直问杜朗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杜朗据实以告,现在他的麻醉应当已经过去,可是没有醒来,那么他醒过来的时间就不好估计了。
这个消息让方瑶再次受挫,不知道什么时候醒?那么是不是就不会醒了?她不想这么理解,可这话分明就含了这层意思。
虽然姚尚君并没有醒来,但杜朗却说他正在积极恢复中,这话又让大家稍稍有些安心。
方瑶在姚尚君的床旁守了两天,杜朗便通知将姚尚君转入了普通病房,这对姚家所有人来说都是个巨大的好消息。
方瑶衣不解带的日日侍奉他在床,和他有关照料生活琐事她都绝不假手护士,她的体质本就不好,在等待姚尚君醒来的日子里,她终于在众人的担忧中病倒了。
虽然她病发后很不舒服,杜朗也坚持让她休息,可她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最后只好在姚尚君的床边紧挨着又加了一张床,她躺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连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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