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树被狂风吹得连跟都被拔起来,沾染着黑雾立刻就成了一滩灰烬,慕容薰仪张开双手,在簌簌的狂风中从地底召唤出无数青藤,周围逐渐被浸染成了一片白色,很快,地上就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将所有灰烬都掩埋其下。
很快倒在地上的褐熊就被白雪盖住,只能看见一团白色的凸起。
黑雾仍旧盘旋在头顶,黑压压的压抑着人愈发喘不过气来,和纯洁的白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慕容薰仪的脸色已经比雪还要苍白,只是那双眼睛却愈发坚定,闪着明亮的光,就像是照亮黑夜的火把,无尽的燃烧着。
“小仪仪,不要!”小糯米团子心疼的喊道,小仪仪这是拿自己的身体在拼命,根本不顾有什么后果。
黑雾就像是无数的蝙蝠敞开翅膀乌泱泱的朝慕容薰仪盖过来,却被落到身上的白雪阻挡了步伐,白雪落在身体上,浸入了血脉,将血液都凝结住,黑雾很快不能再保持持久的禁力,而白雪却愈发欢脱的落下。
黑狂暴炎阳熊被打回原形,半跪在地上喘气,声音就像是伐木工伐木的声音,代表这生机的青藤在漫天白雪中扭动,和那团白色的烟雾一起,就像是在共舞一样。
慕容薰仪体内的玄力正在飞快的流逝,她甚至觉得下一秒自己就要倒在地上,然而眼前的场景不容她有半分放弃,咬紧牙关,她将身上所有的玄力都汇集在了那些青藤身上,将白烟捆的密不透风。
慕容薰仪从地上飞起,高高的站在树巅,清冷孤傲的神情整个人宛如神祗,她微微低头俯视着两头狂暴炎阳熊,就像是神在怜悯蚂蚁一样。
黑狂暴炎阳熊和棕狂暴炎阳熊不能忍受自己的失败,双双暴起腾飞,宁愿烧干自己的内丹也不愿输在慕容薰仪手上。
看着那两道像流星一样以光速飞来的物体,她微微张开怀抱,眼神坚定,轻启唇瓣:“……来吧。”
这是最后的了断。
慕容薰仪整个人像一张拉进的弓绳一样,蓄势待发,鹅毛大雪在这一刻缓缓听着,在狂风中迅速卷成了一道巨大的屏障,将慕容薰仪护在中央。
慕容薰仪双手各是一个巨大的火球,两道流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一声震耳欲聋穿云裂石的巨响,慕容薰仪身体如一道破碎的风筝狠狠砸到了地上。
而那两道流星,则在振聋发聩的碰撞中化成了无数道稀碎的血肉,在血浆迸发中砸落一地,星星点点的在白雪中尤为突兀。
慕容薰仪看着手中散着微光的晶核,咳嗽了一声,鲜血源源不断的从口中吐出,慕容薰仪怎么也擦不干净,后来干脆算了。
她张开双手躺在洁白的雪地上,暖暖的阳光落在身上,如果忽略丹田和五脏六腑的剧烈绞痛的话,慕容薰仪觉得此刻无比舒服,眼皮开始沉重,金色的日光也逐渐被黑色代替,她口中还吐着鲜血就这么昏了过去。
慕容薰仪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昏迷不醒之后的下一秒,立刻就有一个黑色身影从旁边抽了出来,黑色身影扫了一眼“战场”,然后看着昏迷的慕容薰仪,眼中露出一抹欣赏,随即将她抱在怀中飞身离去。
……
……
黑影将慕容薰仪带到了一个房间,他将房间书桌旁的青色笔案轻轻扭动几圈,书桌后的填漆雕鱼梨花木柜子就缓缓打开,然后一道向下延伸的石梯映入眼帘。
黑影打量了四周一眼,抱着慕容薰仪毫不犹豫的一跳而下,在他踏进密道的一颗,填漆雕鱼梨花木柜子又缓缓合拢,一阵微风吹过,将原本就几不可见的脚印都随风吹去。
走过一截向下的石梯,在往前只有几步,黑影空出一只手对着虚空做了一个怪异的手势,然后他身前原本一片漆黑的空间里徒然出现一道石门,穿过石门,阳光再次打在他身上。
眼前豁然开朗,正前方是一条清澈的小溪,看上去清澈见底,实则不然,那水足足有两米多深,光看光线在水中的折射就知道了。小溪上是一座九曲玲珑桥,桥身两边种着荼蘼一片的曼珠沙华。
走过“火照之路”,一路上便有人前来向黑影见礼,可见黑影地位之高,那些人见黑影怀中还有一个女子,都大为惊讶。
黑影不管那些人眼中的诧异,径自穿过人群将慕容薰仪包进了一间房,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
“蓬月,搂月,替这位小姐更衣,仔细些,不许怠慢。”黑影沉声唤进来了两个穿蓝衣丫鬟打扮的女子。
“是,副门主。”
黑影再不管她们,自己转身掩上门才匆匆去找药老。
黑影走到一件药庐中,门口的童子见到他连忙扶正了因为打瞌睡而歪掉的草帽,睡眼惺忪的身后便拦:“师傅说了谁也不能打扰他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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