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驴蹄子,还敢跟我动手了,三天不收拾你你就上房揭瓦了是不是?”吴仕莲的声音听起来底气破足,似乎并无大碍。
看来她也是宝刀未老。
不知道是瞧出我听墙根儿还是什么的,屋里躺在病床上的一中年妇女就开始唠叨起来。
“胳膊这婆媳都吵了两天了,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过不下去就分,都这年代了,还讲究个谁将就谁不成?我这耳朵都听起了茧子了。”她抱怨道,显然也是被烦得不行了。
我一听有戏,眨眨眼,忙问道:“阿姨,隔壁经常吵?”
这人也是个随和的,见我跟慕焰也不多想,这时候反倒是让旁边的人给让个座儿出来给我和慕焰坐。
我忙拒绝:“阿姨不用了,我门站着,这是不是走对地儿还不知道呢,不劳烦你们,我们站会儿。”未免尴尬,我也只有厚着脸皮圆慕焰的谎。
阿姨也不坚持,却皱眉道:“可不是么?我这割阑尾,住了小一周,前面清清闲闲的,前天这一家子过来,就没有停过。半夜都能吵起来。”
“可不是。”这病房是双人间,刚刚另一床的人不在,这会儿突然从门口来了一个声音。
我抬眼一瞧,来的人是个老大哥,五十来岁,人看起来挺和蔼的,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那个样了。
特别是阿姨说隔壁梁巧跟吴仕莲的事情,当即就引起了他的共鸣。
他坐到床上,还不忘知会我跟慕焰往他床边坐下,也不问我们是来看谁的。
“你们是不知道,昨天下午你们去吃饭了,两个打了一架。”老大爷一脸神秘兮兮说。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起来。
原来昨天晚上,于艳过来给吴仕莲送汤,“尽孝”,结果她来的时候吴仕莲刚好上厕所去了,梁巧就押着于艳先给自己倒了一碗。
吴仕莲回来就不干了,说什么也得让梁巧给个说法。
这汤都喝了,哪里还能有个说法?
两人就这么吵起来了,于艳帮着吴仕莲挡了梁巧一个唾沫星子,又哀呼了一声肚子疼,直接将这场闹剧从口水战演化到了实战。
结果吴仕莲手上的夹板愣是被梁巧给弄断了,害得护士又过来上了一次夹板。
我听得扑哧一笑,没想到于艳当真有两分本事。
正笑着,就听到呼啦啦的脚步声。
我顿时一阵头疼。
果不其然,眼睛都还没有转过去,就听到了吴仕莲气急败坏的声音。
“好你个甘沫,个小贱人,躲在这屋里干什么呢你。我就说听到声音不对劲,哪里就有这么像的,你——”
“我说这位女士,麻烦你不要在别人的病房里大吵大闹。我要休息了。”吴仕莲话没说完,倒是刚刚回来的老大爷先一脸嫌弃的说了吴仕莲一句。
吴仕莲整个人差点就炸毛了。
她抬着手指,指着我的鼻子,又指着慕焰,最后瞪着老大爷,气得一跺脚,骨折的手又跟着疼起来,一张老气纵.横的脸瞬间拧成麻花,丑陋不已。
“哎哟喂,于艳,于艳……哎哟喂。”她一面忍痛,一面叫于艳的名字。
那表情,显然是对于艳很在意。
可惜,率先过来的不是于艳,而是梁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