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的很快的,你一定要等我回来,记得,等着哥哥。”
“云珊,这一次,哥哥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你一定要,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知道吗?”
林云珊就这样沉浮在回忆里,水深火热,且痛且快,伤感不断地向她袭来,她发现自己真的很痛苦,特别是想起有关于河山的事情,那个人是谁?
说要用生命去保护她,不只是为了他的义父的交代,更为了她,因为,她是林云珊,可是到最后,他说他可能回不来了,他让她好好地活下去。
他与她相依为命,可是,他为了救她,献出了自己的性命,不,也许,他没死,他可能会在某一天出现,继续守护她。
脑海里光影斑驳,明明灭灭,她也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她只知道,林河山说他可能回不来了,此后,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是的,她记起来了,她记得在她幼时的记忆里,有一个女人,还有一个男人,带着她和林河山到处逃命,四海为家,奔波劳碌。
后来男人失踪了,女人死了,只有林河山与她继续亡命天涯,他带着她跑了好多地方,彼时,他们都只是孩子,不到十岁的孩子。
他去乞讨,让她安安稳稳地站着,他放下脸面,抛却尊严,穿着一身破旧的名牌衣服,低头哈腰地去求别人。
求别人给她好吃的,求医生给她看病,求他人给她几根糖,他什么都让给她,宁愿自己挨饿好几天,以水充饥,也不让她饿着,冷着。
后来啊,穷凶极恶的仇人追上了他们,他为了保护她,一个人引走那群人,她在原地等待他,从晨光熹微等到暮霭沉沉,他始终没有回来。
她便一个人流浪啊流浪,后来她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再次记起来的,是她从一场车祸中醒过来,第一眼看到吕云瑞,然后糊里糊涂地喜欢上他,可是现在想起来,怎么也想不透当初为何会看上吕云瑞?
林云珊十分懊恼,她很想睁开眼看看现在自己的处境,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睁眼,也丝毫无法动弹。
她记得她因为失血过多而晕了过去,那么现在呢?是不是还躺在原地等死?可是她明明可以考虑到有人在动她的身子,还听到有很多人在小声的交流。
依稀可以听得出他们讲的是医学专业用语,看来她是被送到医院了,是谁救了她?是景兰舟吗,还是慕逸安,还是过路人?
她忽然间想到了奉欢,他的遗体还孤零零地躺在山林之中,不知可还安好。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可以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慕逸安,她感觉到可笑,轻轻地扯出一丝讽笑,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珊珊……”慕逸安叫她。
林云珊不想理他,她一直觉得有些人的错误一生不可原谅,比如慕逸安这个出尔反尔,信誓旦旦,不思其反的人。
“我知道,你在怨我,我也不想奢求你的原谅。”他的声音带着苦涩。
林云珊一声不吭,默然地想着自己的事,她何来怨他,反正已经对他失望过了,就不会再去怨他了,因为怨一个人也代表着在乎这个人。
她现在谁都不在乎,她只记得林河山,她现在只想知道林河山如今在哪?可还安在,可还在颠沛流离。
如果他依旧在流浪着,居无定所,她会心痛,可是她什么也办不了,林河山在她的记忆里也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清浅的轮廓,清秀而精致,眼神永远闪烁着坚定。
慕逸安一直在陪着她,她在躺着,始终没有看他,而他在她床前坐着,也在冥想。
“慕逸安……”终于,林云珊先开口。
慕逸安答道:“怎么了?需要什么吗?”
林云珊沉吟了一下,问道:“你可
曾听说过,一个叫林河山的人。”
慕逸安眉心一拧,良久才回应道:“不曾,怎么?是你的亲人?”
林云珊闷闷地回答了一句:“不是我的亲人,我的父亲是他的义父。”
“你的父亲?你记起来了?”慕逸安问道。
“没有,至少没有记起你,还有思远,我只是记得我十岁之前的事。”林云珊没精打采地回答道。
“那你可还记得你的父亲是谁?”慕逸安皱眉问道。
林云珊讽笑:“不记得了,怎么?你很在意?”
慕逸安苦笑:“你很在意我的在意?对吗?”
“废话,谁会不在意别人因为某种原因嫌弃自己,看不起自己,我这是针对事不针对人,你非要对号入座我也没办法。”林云珊嗤笑道。
“我那时候说的话,你不要当真,我问你起你的父亲,只是出于关心。”慕逸安说道。
“那谢谢你的关心,我对我父亲没印象,反正我也孤家寡人,孤苦伶仃惯了,有没有都一样,我现在只想去找到林河山。”林云珊漠然说道,林河山就算已经死了,她也要知道他的尸体在哪里。
“他对你而言很重要?比你的父亲还要重要?”慕逸安微微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