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水这才恍惚听懂了,他是责怪她贸然行事了。
脸别过去,红白相间的脸色看起来煞是精彩好看,江慕水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舔舔唇,轻声说:“这是我的办事习惯。你拿钱,我办事,你不需要知道我是怎么办的,我把结果完成好给你就行了。不是吗?”
殷千城瞧着她这幅有理有据的样子,就火气四窜。
“完成好?”
他压下了火气,脸在阴影里显得愈发冷峻立体,英俊迷人,放慢了语调问她:“今天如果被人打出来,你准备拿什么结果给我?”
江慕水赌气,一点儿不想拿正眼看他,低头看自己的鞋:“那我还有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呢?”他蹙眉继续逼问,不紧不慢。
“总有办法的!”江慕水也有点火了,脸被太阳晒出些红晕,仰头瞪他的模样很是可爱,“殷千城,假设并没有什么意义吧?你怎么就能确定我不是拿准了才去干的呢?昨晚他们没拍照片,也没上新闻,这就证明完全可以澄清我们之间没事,是他们看错了!我就是掐准了这一点才来的!!”
殷千城定定地凝视着她,一瞬间,险些要被她气笑了。
“江慕水,”他冷笑着冷嘲热讽,“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挺有勇有谋的?”
一点不承认自己有错,反而还这么理直气壮,殷千城算是见识了。
江慕水气得跺脚:“我没觉得自己有勇有谋,是你总觉得我胡闹乱来!你说这里你盯着是吧?那你看见那帮人的脸色了吧?你看见最后的结果了吧?你知道了最终结果你还在怪我?!事实都证明我是对的,你干嘛还揪着我不放?!”
这小女人气到跳脚,在自己面前炸毛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殷千城胸腔里的怒火像是慢慢被吹大的气球,越来越大,到极致之后猛地爆炸开来,闪耀的碎片里片片都倒映着她鼓着脸瞪眼朝他发火的画面。
他当真被她气笑了。
殷千城被她气得在原地深呼吸了几下,嘴角扯开淡笑,最后回转过身来,手禁不住抬起拍拍她的后脑,另一只手也覆上去,捧着她的脸,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道:“江慕水,你还真是奇货可居,骂你倒是显得我不对了!”
他口吻中还裹挟着怒火,深眸中却藏着几分隐忍纵容,冲淡了江慕水的怒火和恐惧。
他的手很烫,隔着头发都能烫到她的脸。
江慕水的怒火在这心弦激荡之下溃散尽了,眼神别开来,舔舔唇道:“……我知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可活是我接的,方案是我定的,我有职业操守我就得这么完成。”
倒是倔。
性子倔得一般人拗不过来她。
殷千城微微屏息,眸色重回冷峻,这姿势叫他察觉了些许不对劲,像昨晚一样,他只要轻轻俯首就能衔住她的唇瓣,放在唇间好好品尝。
这地方也很很隐秘,石像和青柏之间,斑驳的阳光透过叶子缝隙洒下来,燥热的温度、幽谧的氛围,都刚刚好。
江慕水也察觉到了,他手指上淡淡的烟草味刺进鼻端,她不禁睫毛微颤地低下头,极力压抑着火烧般的脸红,小声说:“能放过我了吧?有错你也得好好说。”
殷千城动作却只僵在那里,动也没动。
他在极力克制着那股冲动,手松开,冷冷勾了一下唇,自言自语道:“到底是年轻……”
他什么意思?
江慕水好像有点懂,但不全懂,嘟着嘴不甘心地仰头,盯着他质问:“什么年轻?我也算有点资历的律师了,我处理过很多案件都很有经验!”
殷千城却丝毫不再在意她说什么了。
“我欣赏你的大胆,”他淡漠地说了一句,住院部楼前又有一堆人涌出来,他手轻轻扣住她的肩膀控着她往里一些,“但也是在某种层面上来说是这样,成熟了你就会懂了,棘手的问题,有时候能避还是要避开一些。”
江慕水听不出这话到底是褒还是贬。
她只觉得丧气。
明明她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行事果决又判断准确,怎的每次到了殷千城面前,她就总信念不坚定地自乱阵脚?!
江慕水每次面子里子都输个透,被驳得一点尊严都没有。
殷千城垂眸看了她一眼,看到了她脸上多出的那个东西。
修长好看的手指,骨节分明的,在江慕水眼前轻轻一晃,江慕水就觉得黑框眼镜被捉住了,她呼吸一紧,忙用手去护。
好在殷千城只是碰了碰,接着磁性低沉的声音问:“戴这个做什么?”
她的眼睛生的那么好看,戴个眼镜会挡住她那些璀璨的光彩的。
江慕水乖乖地站稳了,扶了扶眼镜,轻声解释:“会显得乖一些,无辜一些,学生气,他们下手就不会那么狠。”
这小女人,倒是还有点心机。
殷千城看她的目光愈发深邃而意味深重了些,嘴角不自觉地勾出一抹浅笑。
猛地。
住院部的门又被推开了。
嗓门极大的说话声,破开空气传来,出来的竟然是林工他们,一群人的鞋踩在住院部地板上都带着水泥渣,好死不死的,他们朝这边走过来了。
事先反应过来的是殷千城。
他冷眉一蹙,下意识地,就搂过了江慕水的腰,转个圈便将她紧紧护在了自己怀里,两个人贴着茂盛的松柏站立,贴得极近,从外围看,就像是一对正暗处在亲热的情侣。
江慕水也看到那一幕了,瞬间吓得魂飞魄散!
她乖乖伏在殷千城怀里,大气都不敢出,一瞬间恨不得将自己埋进他身体里。
“别怕,”他的唇紧贴着她的头发,低声呢喃,“他们一会就过去了,搂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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