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马路上,楚然一个人开着兰博基尼suv疯狂的飞驰。马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他的速度越开越快,快到路面都有些在眼中模糊,心里却仍然生疼的发颤!
只有速度,只有这样的速度,这样极限的恐慌感中,似乎这有这样,才能够暂时压制住心里喷涌的血液。
她,为何她要这样呢?楚然一遍遍的问自己,这到底是何必呢?何必要去招惹安腾,何必要去引她回来,何必要她做什么情人,何必要故意流连在花丛之中呢?何必呢?其实即便再如何骗自己,他仍然没办法否认,他爱她,仍然爱她,爱的太厉害了,厉害的伤了自己,遍体鳞伤了,仍然是爱啊!
一时间,他忽然想不起来他是带着她出来的,还是一个出来的,好像她在,又好像她不在。
“你要去哪里?”她在问。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他绝望的对她喊。
“你什么都不知道吗?”她继续问。
“去哪里?不知道!要不然,我们去死吧,去死好不好?”他忽然发笑,发笑着问她。可是回过头的时候,她又不见了,她走了,又走了,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从来,都是他一个人的。他去哪里,她向来都是,连问都不问的。他得到了她了,但那又如何,只不过是一个躯体罢了。她的心里,向来只是放着那个已经死掉了的人。
他茫然的问着,茫然的痛着,兰博基尼猛烈却茫然的狂速飞奔着。忽然,前面出现了一道白影,飘飞的裙角,楚然根本看不清,只能拼命的转动方向,试图避开那个白裙。
砰!
四周安静了,兰博基尼狠狠的装在了公路旁的柱子上,楚然忍住剧烈的眩晕,伸手擦掉眼前的鲜血,拼命的,仔细的看着那个白裙的方向。一个中年妇女,穿着白衣的中年妇女!
不是她,不是她啊,不是她就好,呵呵。楚然最后的意识也被夺去,彻底昏了过去。
尹清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若不是王伯慌张急促的脚步声惹来她的好奇,知道王伯竟然是帮楚然准备住院的换洗衣物,尹清根本不会知道楚然昏迷住院的事,没有人告诉她。
站在楚然所在的贵宾病房门口,尹清却迟疑了,双手放在门把上,却迟迟不敢开门进去。
她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紧张,恐慌,还是麻木,或者是庆幸。王伯告诉她,楚然昨天半夜醉酒驾车,为了躲避行人,装在了高架边缘的柱子上,头部受到重击,从昨天夜里抢救回来,到现在一直昏迷不醒。
车祸,重伤,抢救,昏迷不醒,一个个词语连接起来,组成了昨晚发生的一切。轻描淡写,可是怎么都没办法劝说自己不去在意。
他若是死了,自己会开心吗?尹清问自己,可是心里那种刻骨的疼,无法骗自己。鲜血的味道,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多年前,莫子离满身是血的倒在那里,她伸出手试图去抚那张熟悉的脸,可是却被那张脸上的苍白吓得几乎昏了过去,当然,她最终还是昏了过去。
又是鲜血吗?她忽然很害怕,很恐慌,害怕进去之后,看到楚然静静睡着的样子,她会忍不住去叫醒他,她不要他睡着,她害怕他会永远睡着下去。
终于下定决心要进去,门的把手却意外的转动,准备出门叫医生的夏央看到门口的尹清也怔住了。夏央的眼眶红红的,美丽的容颜难掩憔悴。
“你,你来啦。”夏央说。
“他,没事吧。”尹清问,恍惚觉得自己当真是个外人,对着妻子问起她丈夫的病情一般的尴尬客套。
“他,刚醒。”出乎意料的夏央这样说。
尹清一下子更加紧张局促了起来,他,醒了,那么,是不是不该进去了,他,一定不想见到自己的。几乎有一种转身就要走,当做从未来过的冲动。
夏央却说:“里面的摁铃坏了,啊然醒了,所以我要去叫医生,你进去看看他吧。”
“哦,好的。”尹清只得硬着头皮答应着,迈步走进去。
楚然刚刚恢复意识,还有些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微微皱着眉,听到声音,便问:“怎么这么快回来?”
尹清顿时有些无措,知道他是把自己当成了夏央。
许久不见反应,楚然忍着一阵阵眩晕和呕吐感,睁开眼,映入眼前的人儿,直叫他的心脏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怎么是你?”他的声音有些虚弱的样子,没有了平日里的冰冷,多了一丝的憔悴。
尹清看着他惨白的面孔,莫名的心一软,说道:”我听王伯说,你昨晚出车祸了,所以担心你,就来了。“
担心?她刚刚是用了担心这个词?楚然有些意外的抬眼看她,尹清始终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他又有些失落的苦笑,没想到隔了八年,她也会说场面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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