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人到了。”
冰轮“唔”的一声,收回目光,重新回到御案前坐下,霍凌进来跪下:“微臣叩见太后。”
“起来罢。”
“谢太后。”
高贤不知何时已悄悄退出去,霍凌恭谨侍立,只听得冰轮道:“近来你与霍淞、霍泽相处如何?”
霍凌迟疑了一下,回道:“微臣谨遵太后教导,与霍淞相处日见融洽,与霍泽的关系也大为缓和。”
“如此就好。”冰轮颔首:“如今你身居高位,手握实权,他们自要极力笼络巴结,你只需稍加迎合,许多事情就会顺理成章。”
“是。”
“我知以堂哥素日的性子,做这样的事情是难为了你。”
“太后言重了,微臣昔日得太后照拂,今日又受太后如此重用,此心所想,此生所愿,便是为太后分忧,比这再难千倍的事情,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冰轮将桌上的三封奏折,向外轻轻推了推:“这个,你打开看看。”
霍凌略微迟疑,躬身上前双手接过,打开快速看了一看,脸上微微变色:“这是灵州官员参劾大将军的折子。”
“这些弹劾的奏折一直没有断过,只是都被我扣留起来了,僭越,骄横霸道,假公济私向百姓施恩,侵吞军饷,排除异己。。。。。。。种种罪状,不胜枚举。”
霍凌轻轻吸了一口气:“西疆几州现在全为大将军都掌控,他们好大的胆子。”
冰轮淡淡一笑:“自是有人为他们撑腰。”
霍凌虽然忠直,心思却十分玲珑:“太后的意思是。。。。。。”
“大将军是我的父亲,内阁的老臣又猜不透我心思,只能以这样旁敲侧击的来提醒我,他已有不臣之心,要开始防备。”
“太后准备怎么做?”
“我要你向我父亲告发这几个参劾他的人。”
霍凌吃了一惊:“可是。。。。。。内阁几位辅臣都是忠臣,这些人也是忠臣。”
“既要谋划大事,死几个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冰轮微微一顿,又道:“你自己也说了,西疆几州现是他的天下,这几个人就是不死,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霍凌道:“而微臣却可以借着这事,进一步取得大将军的信任。”
“取得他的信任,才是至关紧要的,再怎么说,你也是霍家的人,比别人更容易做到这一点。”冰轮看着他,语气不带丝毫感情:“你要记住,他们的死,是有价值的,总有一天,他们会得到昭雪。”
霍凌道:“微臣明白。”
霍凌刚走,高贤便捧着一个木盘入内,轻轻掀去外面盖着的黄绫,双手递呈至冰轮面前:“太后,这是檀总管为太后亲制的御弓,刚刚送过来的。”
冰轮凝目看时,那弓以朱漆烤就,外贴金桃皮,饰以黄色菱形花纹,两端犀角描金,旁边还放着几支雕翎龇箭,冰轮拿起来,试着拉了拉弓弦,一边问道:“檀瑛人呢?”
“还在外面等着。”
“你让他先去罢,明儿再来见我。”
“是。”
冰轮观赏把玩着手上的宝弓,简直有点爱不释手,正欲取箭一试,又有人进来道:“启禀太后,宸主子领着老夫人,在外求见太后。”
“哦。”冰轮一怔,命高贤将弓箭收了,吩咐道:“让她们进来。”
谢夫人和谢萱和虽早知这位太后年纪尚轻,却再也未料到御案后面坐着的,原来是这样一位仙姿玉映、清雅高华的美丽女子,两人微一怔愣,便上前跪倒:“妾身叩请太后金安。”
冰轮每日受礼无数,这时竟略觉不自在,高贤不等她开口,忙亲自上前,将谢夫人扶起。冰轮暗中打量,谢夫人温婉娴雅,谢萱和姿容清丽,眉眼间皆与莲真依稀有几分相似,心中顿生亲切之感,笑道:“夫人与少夫人远道而来,一路风尘,多有辛苦。”
谢夫人道:“蒙太后天恩,令妾身母女姐妹得以共叙天伦,不胜感激涕零。”
冰轮看了莲真一眼,微笑道:“你们来一次京城,不是易事,这次不妨多住些日子。”
莲真笑道:“谢太后恩典,臣妾也正有此意。”
高贤知冰轮与莲真必然有些话说,而初次见面,冰轮也必要赏赐些物件给谢夫人母女,于是陪笑道:“夫人和少夫人请随我出去,到那边略坐一坐。”
见书房中再无其他人,莲真走到冰轮跟前,身子倚着御案,双手后撑,笑吟吟的只看着她。
冰轮刚说了一句:“怎么?”,她已倾身向前,冰轮只觉幽香沁鼻,发梢撩人,她柔软甜美的唇瓣已贴上来,轻轻摩挲几下,继而辗转吮吸,却是略显生涩,冰轮被她前所未有的主动惊到,反应过来时,神魂早已飘到九霄云外,身体和呼吸急速升温,双手向后扣住她的纤腰,两人唇舌缠绕,渐至难舍难分。。。。。。。良久,莲真脸色潮红,软软的靠在她肩上,一手拨弄着鬓边的秀发,声音中透着一丝醉人的慵懒:“你什么时候想到把我娘接过来的?”
“本来在你那次受伤时就有此意了,但又怕你母亲担忧,后来你身子渐愈,想着六月便是你的生日,这个时间却是刚好。”
莲真心中幸福满溢,仰起头,又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冰轮想着她刚才撩拨的举动,仍有些心猿意马,在她耳边低笑道:“若不是因为你母亲和姐姐在这里,我今儿可是无论如何都不放你走了。”
莲真轻轻哼了一声:“我特地带我母亲和姐姐来见你的,因为你是。。。。。。。你是。。。。。。。”
“我是什么?是太后?”
莲真嗔道:“你明知故问,我不理你了。”
冰轮笑道:“啊,我知道了,我是你的心上人对不对?”
莲真脸色更红,将脸埋进她肩窝里,心中柔情万千,不知怎么的却又有点微微的酸楚,忽然低声道:“冰轮,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冰轮轻抚她秀发的手微微一顿,良久,低声道:“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