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浮出在许龙虎额头上,然后汇聚的越来越多,顺着滑了下来。
这种感觉就像有千万根无形的银针,刺入了他的血肉中。
唐小佳第一时间清楚发生了何事,但她刚打算开口说话时,发现自己不仅口舌麻木,连四肢也同样无法动弹。
跟随在贤一身后的红衣大主教便是离老,此刻他脸色没有变化,双眸微垂,仿佛是一个睡不醒的老人一般。
贤一停下脚步,转身说道:“离老,他是我的朋友。”
离老睁开眼,他眼中满是浑浊,像是一潭沉寂了无数年的死水,紧接着躬身行礼。
“见您不跪,大罪。”离老说道。
贤一想了想,脑海中将大南律法和国教教规飞快的回忆了一遍,说道:“我允许他不跪。”
离老再无多言,重新低下了头。
再看那边的许龙虎浑身已经被汗水浸湿,在即将承受不住时,身体上所面对的压力陡然尽数消失,让他险些跌倒在地。
之前一直在不断的承受,此时放松时,身体上无数的痛感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将他淹没。
唐小佳搀扶住许龙虎的一只手臂,上前,面无表情说道:“南天院教习唐小佳,见过国师大人。”
贤一苦笑,说道:“你在外面等我把。”
还不待离老说话,贤一便朝着南天院内走去,对方也没有跟上来。想来也是,上一次若不是南宫天圣默许,连王雪峰也不可能轻易进入长安城,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位张逸的存在,又有谁能威胁到他的性命?
待四人走了一段路程,贤一才带着歉意说道:“真不好意思,连累到你们两人了。”
许龙虎自然不会介意,摆手表示无恙,又因为牵扯到了酸痛而倒吸一口凉气。
“还不老实点。”唐小佳见状训斥了一句,虽说如此,可还是立刻从怀中取出了几个瓷瓶,倒出好些丹药灌入了许龙虎嘴中。
许龙虎憨笑,说道:“没事,这种小伤我都习惯了,况且院里换的那些膏药药效不错,很快就能愈合。”
唐小佳白了一眼,说道:“就你厉害是不是?”
一旁的唐君墨沉默了太久早已经憋的难受,现在终于是再也忍不住,冷笑一声,嘲讽说道:“他厉不厉害你最知道。大丈夫对话,你一个弱女子插什么嘴?”
贤一觉得头疼,刚打算开口劝阻,却发现已经来不及。
张佳佳大怒,喝到:“你看不起女人?你妈不是女人?信不信我把你揍的连你妈都不认识?!”
唐君墨毫不示弱,右手搭在剑柄上,拇指向上拨动,便露出一截寒光。
“好一个母老虎,今日我倒要见识一番,究竟有多大能耐!”
...
吵架吵的激烈,但最终还是没有打起来,在贤一和许龙虎的努力劝说下,几人终于平安来到了庭院门前,一眼看见了在外等候的一群人。
张逸站在最前方,同时拜见,随后上前几步,说道:“恭迎国师大人,请。”
贤一在这之前与张逸有过见面,那时他虽然背后依旧有道明寺的几位大人物撑腰,却始终只是以弟子的身份,无法与对方相提并论。这还仅仅过了半年的时间,其中的变化就像那些长安城的居民见了他会无比狂热地跪在地上一般,都很不适应。
张逸说到底是在沙场和官场身处了无数年的老人,其中的经历阅历不是贤一能比,倒也没觉得不自在,反而想到了自己徒弟和对方的关系而有些欣喜。
“国师大人,唐公子,请。”
贤一回过神来,也迎手说道:“张将军先请。”
抬脚迈过门槛,朝着小院内望去,只看见一张长桌摆放在中央,应该是先前食用的饭菜被换下,连戏台也已经拆除。
众人先后入座,张逸起身倒酒,说道:“院里的学生放假了,知道您不喜欢热闹,所以只邀请了我一些朋友。”
贤一身体微微往前倾表示致谢,说道:“有劳将军。”
“没有没有,国师大人能亲至,已经是我的荣幸。”张逸说完后与众人介绍,说道:“这是南天院院长尹长歌,副院长唐天启。”
贤一微笑点头,张逸接着说道:“这位是常王,这位是殿阁大学士长孙文,这位是...”
一个个的官职和人名都从张逸嘴中说出,旋即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贤一举杯敬酒。
不得不说,这些人的名头光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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