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教是佛教,但又与佛教不同。”千尺说道:“可以说它是,又可以说它不是。”
贤一思考这句话许久也没得出一个结果,诚恳说道:“弟子不懂,还请师叔告知。”
千尺笑了笑,指着殿外东面的那座高山,说道:“佛教的佛是天下人共同拥有的佛,虽说国教也是推崇佛法,但只忠于我一人。”
贤一身子微微往前倾,显得听的极为认真,千尺接着说道:“其实也不需要明白这两者的区别,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就可以了。”
“什么事?”贤一问道。
千尺起身朝着大殿外走去,贤一连忙上前替他披上裘衣,也跟了上去。
“国教只属于国师一人,需要绝对的忠诚。”
九锡禅杖在千尺手中当做了走路的杵杖,每一次撞击在白玉雕刻的石砖上都会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但是这个声音却并不怎么好听。
“照师叔这么说来,国教便等于是您的私有财产?”贤一问道。
“是,但很快就是属于你的。”千尺面容平静,甚至偶尔脸上还会带着一些微笑,不知是看到了什么还是想到了什么。
这句话一点都不突然,从前几日千尺将禅杖交与贤一那颗起,他便明白了自己将要背负的责任。
可他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去接这一句话,或者说想此刻保持沉默。
能成为大南的国师,现在看来这是一个比皇帝陛下还要重要的位置,那便代表着天底下最大的权利和最崇高的地位。
这将是一种很好的感觉,就像千尺进了洛水城,唐老太爷依旧要恭敬地出来迎接,然后跪拜。
贤一不厌恶这种感觉,也有些喜欢,可他更多的是茫然和不知所措。
因为一旦坐在这个位置上,也将要背负许多责任,但这也是无法避免和很公平的一件事,古今往来都是如此。
获得的越多,所要承受的也必定更多。
千尺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安慰说道:“不要担心,我还有一些时间,会将这些事情一件一件的教给你。”
贤一抬起头来,才发现不知何时两人已经走到了御花园。
回过神,贤一问道:“如果有人做不到绝对的忠诚,那应该怎么做?”
千尺随手摘下一朵纯白色的牡丹,放在鼻尖轻嗅,说道:“国教才是守护这个国家的根本所在,绝对不能出现任何问题,不忠诚,那就一定要杀。”
说完后他又补充说道:“你要记住,守护的这个国家是属于天下人民的国家,而不是皇帝陛下的国家。”
春天是一个滋润万物的季节,而恰好昨夜又下了大雨,一夜之间不知皇宫里面的御花园开了多少娇嫩的花苞。
贤一沉默许久后才说道:“虽说我背后有道明寺撑着,但总没有办法服众。”
“说的没错。”千尺将身上的裘衣裹的更紧了一些,说道:“所以你需要有更加强大的力量,才能真正的掌握这个庞然大物。九锡禅杖可以给你力量,但是不够。”
“那怎么办?”
贤一发问,但他问的不是如何变得强大,而是如何在短时间变得强大。
“哪有能一步登天的事情。”千尺摇了摇头,说道:“明天参加过祭天仪式后你就来天和宫,这几个月的时间你就留下来陪我,我也能将能教的全部教给你。”
贤一恭敬行礼,应道:“是。”
皇宫是天底下最奢侈的地方,就算不论贵贱,这里面的一砖一瓦都是雕刻大家的作品,曲线之间自有一番艺术的味道。
不仅如此,连栽在贤一面前的这些花花草草也并非看上去那么简单,但其中藏起来的那股隐晦的美丽只有少数人才能看懂。
事实上这些艺术作品和缤纷妖娆的花,除了有大把空闲时间的妃子和陛下以外,很少有人有闲心欣赏,更不用指望那些没读过几年书的阉人来吟诗作对一首。
贤一告退,要赶回寺里整理一些衣裳和日常用品,不过这类东西宫里自然不缺,无非是想要找个借口回去一趟。
千尺站在花圃外,两眼无神,更是显得有些浑浊。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他重新抬起头的时候,身背后已经跪拜着三人。
“起来吧。”
这几人皆身穿宽大的红色长袍,二男一女,正是国教四位红衣大主教其三。
其中年轻男子上前一步,再次恭敬行了一礼,说道:“大人,那件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应该是金石城城主泄露的消息。”
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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