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说:“你们娘俩儿也难得一见,好好说说体己话,阿玛就先出去了。”
冯楚楚嘴角咧开笑,“送阿玛。”说着也没动地方。
冯俊如宠溺的笑了笑,就离开了。
当晚还有两个人聊到很晚。
“哥,你说青玉哥到底去哪了呀?我总觉着堂姐的话里不是那么简单。”堂妹趴在窗户上,拄着脑袋说。凉凉的夜风吹过,带起黑夜里树叶一阵婆娑。
“死丫头,想那么多做什么,他那里去了,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堂兄负手站在她身边,无所谓的说。
“怎么没关系?你忘了我们来做什么了?真的就来小住一下,父亲是希望我们借此谋个前途。“她翻过身来,靠着窗户,对他这无所谓的语气颇为不解。
“那靠冯老爷就行了,冯青玉有什么用?”
堂妹一时语塞,翻了个白眼,又趴在窗户上,喃喃说:“堂姐今天可真是好生威风,听说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呢,真不知道那些妃子,贵妃,甚至是皇后,她们回家,又是一番怎样的锦绣场面?”
堂兄惊异的看着她,不知道妹妹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心思,试探得问:“你不会也想进宫吧,我跟你说,宫里不是你想的……”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堂妹不耐烦的打断,“我就是说说而已,又没说自己要去,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她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我回去睡觉啦。”堂兄拿她也没有办法,只得说一句:“那早些睡。”
堂妹提着绣花小裙子轻快地走了,只是被人质疑的那一句话,却不断的在黑夜里迅速的滋长,生根发芽。
“你不会也想进宫吧?”堂妹蒙着锦被,脑海里这句话反复地出现,挥之不去。薄纱帐泛着凉气,她的心头却燥热得很,为什么她就不能?
这一夜翻来覆去的也没有睡一个安稳觉,第二日一早,就早早的洗漱,鬼使神差地跑到冯楚楚身边去了。
冯楚楚对自己的这个堂妹并没有多大的印象,上一世也没有关于她的多少记忆,不过这姑娘看起来活泼得很,她也很喜欢,便走在了一起。
“姐姐平日里都在宫中,可也会想家的吗?”她跟在她身边,像一个小孩子,这一路问这问那,大抵都是些生活琐事。
“偶尔也会,只不过宫中诸事繁多,忙起来也就顾不上了,平日里也与家里有书信往来,倒也算不得厉害。”宫中一群女人看着她眼睛冒火,每日都在变着法的给她使绊子,哪还有那么多的闲暇时间去感怀想家呢?
到底宫外人不懂宫廷阴暗,只以为是一个极好的黄金窝。
“姐姐,我听外面的戏本子都说皇上吓人的紧,一生气地都要颤三颤呢,真的吗?”堂妹眨巴着眼睛,一边挑了一朵极好看的牡丹,插在了冯楚楚的头发上。
“姐姐真和这花一样好看呢。”
冯楚楚有些无奈她的夸赞,避过这话。“皇上也是人,不过伴君如伴虎就是了。”她有些好笑,顾清风若是一生气地就要颤三颤,那不出几天,京师的地皮也剩不下多少了,嘲讽的一笑,又掩藏起来。
“皇上一定很疼姐姐吧,要不怎么说出宫就出宫了。”她摇晃着手中的一个小雏菊,羡慕地说。
冯楚楚不语,疼?顾清风心疼过谁?怕是只有他自己吧,为了一己帝王江山稳固,昔年就可以将她整个家族血洗成河,上一世惨案,这个姑娘怕是也在其中吧,只不过如今命运齿轮重新运转,旁人都有了不同的心境。
只是她从另一个时空走来,真真切切的体会过那种痛苦,和惊人的血色。
堂妹敏锐地察觉到身旁的气息冷了几分,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说错了,急急忙忙的扯开话题,“姐姐去我那坐坐吧,有我们家乡那边的特色糕点,特意叫厨房做了给您尝尝。”
冯楚楚从冰冷的记忆中抽出神来,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
七夜在这天晚上就传回了消息,冯青玉已经到了京城。
冯楚楚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套上了夜行衣,偷偷地跑出了冯府。
而此时,京城中的一间不起眼的客栈,两个黑衣人攀附在房檐上,一个黑衣人隐晦的指了指一间房,又轻声说了几句话,另一黑衣人短促的点了点头,就翻身折下去,一下子跳进屋子里。
冯青玉从睡梦中惊醒,立即从床上翻身起来,手中匕首闪亮,泛着寒光,毫不犹豫的向来人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