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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隐约可听到她口里发出的咯咯之声,似乎是不甘心就这样被封印或消灭。
贺雨居高临下,看着她的脸,手轻轻抚了一下她的眼皮,“睡吧。”小筱的眼慢慢闭上了,但自她身上发散而出的灵力仍在像迷雾一般消散不尽直到贺雨手里的还沾着血的匕首插入她的胸膛。
小筱身上还是那件如鲜血一般的红色衣裳,此刻像极了个破布娃娃被扔在那里,风吹雨淋日晒,身体都被掏破了,又被踩了几脚。
我忽而可怜她,正欲上前去察看,被阿古拉住了,“夫人小心!”
阿古话未说完,贺雨手里的刀子猛地拔了出来,随着鲜血喷涌而出,小筱的身子使这才算真正的软了下去,闭着的眼睛和恐怖的表情渐渐恢复了原本一个小女孩该有睡容。
而那些一直从她身体里源源不断的消散而出的雾气终于停歇了,而我们四周触目所及的华美的墙壁也已只剩一片废墟了。
“楚夫人!”平南的声音传入耳里。
我回头,见他站在不远处朝我招手,在他身旁站着的是仍紧皱着眉头的师傅陈半瞎。师傅身边是鬼知,小萸被他单手抱着,鬼觉站在他身旁。在他们的身后,是一大堆面目表情都似刚刚睡醒一般懵懂的男人们,每一个都长得异常英俊帅气,但表情看上去却像一只只呆头鹅。
也难怪,被掳掠至此,活在假象里,渐渐失去自我,失去奋斗的能力,像睡着了一般,做了如此长久的梦,也不知是噩梦还是美梦。总之,现在到了必须醒来的一天了,他们所要面对的,到底是要比在这里继续下去的要精彩,当然也艰难的多。
唯有一人,看上去与其他人略有不同祝御。
他仍站在那里,所看的方向与他们也不同,他仍在望天。只不过,这一次所望的,是真正的蓝天白云了,不再是虚空的假想,我相信,他回去,会有一番与众不同的画作问世。
至于贺雨我看他,额上的符文还在,想来鬼觉是用灵力将符刻进他血肉里了。一切的变数在他身上才是来得最快,也最多,最不可思议的,不知他能否适应。
我所没想到的是,贺雨朝我笑了一下,忽然转过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贺雨!”我挣脱了阿古和大钺的搀扶,跑过去,绕到他身前,拦住他,“你要去哪里?”
贺雨笑得十分爽朗,是我见过他最轻松和爽朗的笑容了,比那张英俊的脸要强上百倍的是自然的情绪流露表达。
“天大地大,总有我可去的地方。毕竟现在我已不在结界里被束缚了,不是吗?”贺雨笑着说完,轻轻拍了我肩膀一下。
我感受到那股沉重和不舍,那是告别之意。
我也不舍,但我知,背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我……
“去吧!”未待我反应过来,忽然眼前一晃,一道刺目的微光闪现,我眼一痛,急忙闭上,流下眼泪。与此同时,头昏脑胀,仿佛这眼闭上了就再也睁不开了。
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