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那张楚钺的面孔,但实在觉得陌生。我和马钺大钺都算相处的不错,但就是这个西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很闷,很急,但就是想不起来,一股莫名其妙的疏离感。
“到了你就知道了,不过现在”我目光示意他仍在躺着发呆的平南,“要先帮我把他弄起来才行啊。”
“好好好。”西月这眼看着挽起袖子就要来硬的。
“别碰我!”平南突然直愣愣的,以一种很非自然的方式坐了起来,像是装了弹簧,呈45度角地弹起来,“让我静一静。”
我看他脸色苍白憔悴,脸上汗渍未消,目光里充满绝望,心底隐隐一个不祥的预感,轻轻看着他说,“平南,你阴阳眼是不是全恢复了?”
平南立时苦笑,几不可辨地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
我叹了口气,哭笑不得,“至于绝望成这么么?”我拍拍他的肩,但手落到他肩上同时,动作突然顿住了,继而也苦笑,原来我已被贺雨影响到这地步了,连动作都在下意识地相似。
“楚夫人,对不起,吓到你们了。”平南脸上再度出现初见他时的那种怯懦和小心翼翼,与失去阴阳眼时的他截然不同。唉,天赋异禀有时反而给人带来这么大的亏损,为什么不善加利用呢?只是同时,我也忽而想到曾经的自己。天生一个阴阳人,各种不敢走到人前,学业不成,啥都不成。想来,若不是遇到楚钺,我仍是那个默默无闻,准备放弃挣扎,在村庄里浑浑噩噩渡过一生的我吧?
是楚钺的出现,拯救了我。我是感恩的,我想我也是爱楚钺的,没有人能质疑和反驳这一点。然而,现在我居然会迷恋上另一个男人?
如果说楚钺是我的初恋的话那贺雨,该是我懂得了爱之后,主动去爱上的人吧?
“楚夫人,你没事吧?”平南关切地看着我,见我回了回神儿,他再将目光落到我拍着他肩的手上。
“啊,对不起!”我抽回手,有点精神恍惚,“我去找点吃的,我们吃了就去一个地方。平南,你放心,不管有没有阴阳眼,我们都没有理由被困在这里一辈子。”
“楚夫人,我不想出去。”平南仍是害怕的,他也从未想过克服他的恐惧。
“你真是被吓怕了。”我叹了口气,抬眼望望窗外,在这里生物钟都被改变了,也不知现实生活中现在应该是几点几分,是白天还是黑夜。“说来也不怪你,这里本就是灵力结成设下的结界,到处都有可能被你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他们也许不介意,但你这样好了,一会儿你找布把眼蒙上,我们带着你走。”
“那好,好!”平南真是宁可做瞎子也不愿意再看到那些东西了。
世上最痛苦的,莫过于得到了再失去吧?他原本以为自己以后都不用再受阴阳眼之苦了,哪知没舒服两天,该回来的还是会回来。
远远地,见到穿着白衬衣,牛仔裤,运动鞋的贺雨站在门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忽然有些情怯,想喊他,又觉得喉咙里像塞了棉花,就想着装作稀松平常地样子,走近了他自然会看到我。然而,越朝他走,越害怕他突然转过头来,我心砰砰跳着。
他还是突然转过头来了,初见我,第一眼,他好似还有些惊奇,而见到蒙着眼被我带着的平南和男不男,女不女的西月,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