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拣你们这些男人抢,给自己建后宫?”我毫不稀奇,“也是柿子转挑软的捏喽。”
“那倒不是。”祝御依然说得平静,“我们这里的人,都和最初被她杀了的那个恋人,有相似之处。”
这不是电视剧情节么?原来再狠绝的女人,也玩儿这一套?
“我明白,怀念!”我倒也是能理解,只不过这手段太凶残了。我开始端详祝御,“只不过,你们都长得不像嘛。”
“我只是侧影长得比较像那个男人。”祝御说,“刚刚醉酒回来的那个,眼睛长得很像。客厅里坐着看书的三个,两个鼻子像,一个身材像。”
“这样啊?”我回想着,又特意换了个位置和站姿看祝御,其实,也并不是多出色。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不是有生理根据的么?
爱上了,很难改变,哪怕是得知他花言巧语,狼心狗肺,哪怕恨到把他已然杀死,只剩下累累白骨。但还会在四下无人之时,夜半初醒之时,发现自己还对他念念不忘。若是一般人家的姑娘,只会在一个人悄悄哭泣,然后交给时间,让自己慢慢忘记。而姜夫人,则特立独行,运用自己的超能力杀了爱人,又运用自己的超能力拼凑出自己的爱人。
唉,女人就是爱自己骗自己。
她找了无数个男人,到底都不是她爱的那一个了。
“可悲啊!”我长叹一声。
“嗯?”祝御不知是在嘲讽还是回应似地疑惑。
“可悲!”我再说,“她找了你们无数个人,找得再多,毕竟你们都不是那个男人。这道理她一定懂,但似乎她不懂另一点。那个抛弃她的男人,虽然后来怕她,不爱她了,但至少曾经爱过她。而强行掳来的你们,不仅从来没有爱过她,而且还在合谋报复她。”
祝御闻言,淡然笑了笑,那笑容意味深长,大概就是一个男人对一个执著又狠毒的女人的不屑一顾吧?
其实我也觉得他们可笑,身为男人,在女人的淫威之下苟延残喘。终于找到方法了,可以报复了,得以自由了,现在又嘲笑?
只不过,该惭愧的是谁,无人得知?
若是真有一个该指责的对象,首选是那个起初玩弄姜夫人感情的男人吧!
“我还有问题要问。”
“问。”祝御似乎被我问得麻木了,无奈地回应我一切的提问。
“你”我吞了口口水,我知道也许我在问一个别人不想回答的问题,“你当初想要什么,结果发现这里并不是心想事成的?”
祝御在阴影处,闻言目光一下更黯淡了,“一个我一直想得到,但永远不会得到的女人。”
“那你至少见过她,为什么发现了不对?”
祝御摇摇头,“人永远和物件不一样,死物终究是死物,人会有反应的。”
“你得到的什么样的一个人?”
“一个傀儡。”祝御苦笑。
“好吧。”我已然领教过许多次这种苦笑的悲伤,不再追问了。
“我是第一个要女人的。”
“咦?”
“她”祝御说了一个字,突然顿住了,须臾,才续道,“我是说姜夫人,她也许觉得被她捉来的男人,都会爱上她。”
“她很漂亮。”我由衷赞美,“如果没有遇到那个男人,或者不杀他,她以后也许真会遇到真正爱她的,但是现在似乎已没有机会了。”
祝御摇摇头,该是并不想和我聊这话题,“上去吧。”
“我还想问。”
“问。”祝御仍是那一副扑克脸。
“贺雨”我想问的很多话,其实都难以出口,“他哪里像那个男人?”
祝御微笑,“这你该去问他。”
“我八卦了。”我略显不好意思,“你真的不知道么?哪里像?”
“知道。”祝御说,目光不无感慨,“他哪里都不像。”
“咦?”
“有机会你问他自己吧,我能说的只到这里了。”祝御再度踩稳了软梯,比划着“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