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雨笑得更加洒脱,不再看我,“我说过我了,我自卑。”
“这算什么答案……”
“嘘”
我们已走到走廊尽头拐角处,也同时听到了脚步声,来者是祝御。
“正好,让祝御送你上去吧。”贺雨说完也不经我同意,快步朝前走去,而刚刚下来时的软梯,就在拐角前方不远处。
“啊?”一瞬间,我好舍不得他,有种紧迫感想要抓住他,把他留在身边有时候当你在极度不安中,有一个温暖的手伸来帮助你,你就会把全部身心都寄托上去,那是排山倒海的交托,也是毁灭性的交付……
“楚夫人。”
祝御声音比之刚刚似乎多了几分人气儿,我目送随着贺雨,见几个人围上他,他们推门进了刚刚祝御吃饭的那个房间,门一关上,我心像关了灯一样。
突然,我有点害怕……
“楚夫人?”祝御再次唤我。
“啊……啊!哦!”我含糊不清地回答,显然落空的十分彻底,纠结了半晌,才回转头向祝御,“啊,什么事?”
“我们该上去了。”祝御指指软梯。
一瞬间,我脑中浮现的是我和贺雨一起下来的场景,我们面对着面。那时我很抗拒,但想来,这样的经历该是最后一次了吧?
我如今这么想着,并且,在隔了许多许多年之后,我偶尔回想起此时此刻,真是一语成谶那一番暧昧的经历,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我跟在祝御身后,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很神秘,但我并不想对他们小心翼翼。
“嘿!”我在后面拍他不知不觉我已学了像贺雨一样的动作了祝御回头,表情并不惊讶,波澜不惊,就像他并没有在带路,而是一直站在能看到到天空的任何地方。他也没有任何声音上的回应,只是看看我,表情仿佛在疑惑,然后回头继续带路。
“祝先生,你什么时候来的?”我知道他尽管面无表情,也好象不在意,但别人的话或者动作他都晓得。
“一年前。”祝御还是继续在前面走,脚步未顿,但回答的很快。
“从什么地方呢?”
“画室。”
“你是画家?”
“嗯。”
“画什么?天空么?”
祝御突然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我……什么都画。”他的回答里没有任何感情,好象一切他口里说出的话都与他无关,他说完继续带路。
“那你莫名其妙被拉到这里来,就只想看看天空么?”
空气中传来他的轻笑声,“无所谓。”
“咦?”我狐疑,尽管知道他和那样人不一样,但仍然好奇,“你不想出去么?”
“无所谓。”
“你喜欢这里么?”
祝御再次轻笑,“当然不喜欢。”
“我……”我深深的无力感,和有些人就是聊不下去,好象他和楚钺是一样的人,可能楚钺若是不爱我,也是这种态度吧突然很想念贺雨了我觉得自己像在自言自语,“我很讨厌?你不想理我,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吧?”
祝御这才停住脚步,我差点撞到他。
“到了。”
我看到了软梯,但还不想上去,“从我来,到现在过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