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太子说,京都闺秀之中,久闻轻烟姐姐尤为擅长棋艺,只是姐姐早已及弃,是过两年就要出阁的小姐了,他与您对弈恐怕多有不便吧。”
“他当真这么说?”石轻烟顿时眼前一亮,脱口而出,话一出口这才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她脸色一变,只觉得澜郡主向自己望过来,不由得心惊胆战起来。
季莨萋说这句话一箭双雕,一来刻意捧高对方,二来自然的将针头对准了已到出嫁之年的石轻烟身上……
众人一时之间都向石轻烟望去,眼神见都带了些异样。
杜心柔见状又不甘心地继续道:“真的是这样的吗?我还听说你们有说有笑,我以为太子是对妹妹特别青睐呢。”
季莨萋越发惊讶:“哦?那为什么太子还半途离席,除了说起石姐姐,他都没和我说两句话呢!你一定弄错了。再者……”她拖长了声音,“代王世子和成王世子也都在场,他们都说太子爷看来温和,其实不好亲近呢!害得我心中多有忐忑,还想着要是诸位姐姐都在场,气氛兴许能缓和许多。”
“原来两位世子也在场吗?”崔家的崔之卉小姐惊讶的问道。
杜心柔不觉一愣,季莨萋看杜心柔一眼,突然一脸真诚地追问她:“是啊,两位世子也在,可奇怪的事,除了我们四人,旁边便没有别人啊,心柔姐姐又是听谁说的?”
杜心柔语塞,半响犹豫道:“是……是我身边的丫头无意之中看到的。”
杜心月当然是和季莨萋站在同一战线的,她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杜心柔说:“妹妹,你的丫鬟可真糊涂,就算是要骗人玩儿,也该仔细想想合理不合理啊,好在两位世子都在场,要不然传出去真是天大的误会。”
众人一听,都无声的笑了,那丫鬟糊涂,杜心柔就更糊涂。不过她这样揪着季莨萋不放,是什么道理?谁都不是傻子,每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只是都没说出来罢了。
杜心月悄悄问季莨萋:“石轻烟和方翘儿,你是不是得罪过她们?我怎么瞅着她们今日一直盯着你看,似乎是不怀好意的样子?”
季莨萋笑道:“我与方家小姐是第一次相见,和奇怪的是,上次与石家小姐见面时,石姐姐还‘妹妹,妹妹’的叫得我很亲热呢,也不知道这会儿又是怎么了。”
听到这里杜心月心里便有了底,石轻烟和方翘儿并非倾城绝色,却一直在京都富家千金排行中名列前茅,才名美名远博在外,这其中不乏三个因素,第一,正牌的蜀国第一美人季靥画足不出户,不见外人,第二,年仅幼年的澜郡主虽然才情美貌俱佳,又身份显贵,但因为太后宝贝得紧,基本上是不让她出来抛头露面的,第三,京都没有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身份不高却异常耀眼的季莨萋。
而今日,季靥画虽然没到,但季莨萋和澜郡主双艳惊世,一场表演将气氛推到高潮,这样的优秀,怎能令这两个曾今的佼佼者,今日的背景板服气呢?而再不服气她们也不敢对澜郡主怎么样,也就只能将脾气出到没身份没背景的季莨萋身上。
想通这些,杜心月点头道:“看来她们是嫉妒你,哼,不招人妒是庸才,就让她们嫉妒去吧。”
季莨萋抿唇笑笑,不再多言。
而今日频频吃瘪的杜心柔目光却在这时扫过季莨萋身上,她眼里总带了几分不屑和愤恨,想到今日的种种,她暗暗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眼中有阴鸷闪逝,稍微咳了一声,杜心柔便开口了,“说起今年的赏花宴,可算是成就一段佳话了。莨萋妹妹,你看看今日你所得的桃花,当真是多的令人羡慕呢,仅比郡主少一朵而已。”
石轻烟此时也笑道:“说起来,莨萋妹妹还真是应当持别感谢一个人。”她用有些讨好,又别带深意的目光望望澜郡主,澜郡主却只是低头喝茶,半点看不出是什么心思。
方翘儿见状,手中的轻掩唇瓣,柔声道 “我听说,以前的赏花宴上,太子从来不参加的,可巧今儿澜郡主赴宴,竟碰上他了呢?若没有他这一朵花,只怕这一票的差距,还真不易拉开,到时候,澜郡主不是就与莨萋妹妹同票了吗?”
方翘儿这话可多了,一来说澜郡主能胜季莨萋是因为太子看在关系好的份上把票投给了澜郡主,太子若是那票给了季莨萋那她们就是同票,而又因为澜郡主最后获胜是因为季莨萋的表哥所投了关键一票,这意思就是说,澜郡主今日险胜,靠的都是别人的友情或者讨好,并非实力所致。
所谓三人成虎,季莨萋冷笑,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是冲着她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