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此番入宫,果然是请君入瓮,思量之间,眸光还是忍不住的朝董倚岚的方向望了过去,董倚岚却是面上并无慌乱,只是对他微微颔首,周大夫心里略定,缓缓松开了攒紧的双手。
太后话音刚落,便是听到外面一个熟悉的声音便是高声传了过来:“太后,太后娘娘宫中的钦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一齐不解的朝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却是瞧见太医院方才诊脉的那个大夫,还有一众不下四五个太医,都是从外面一路走了进来,见到太后,硬是团团的跪了一地。
太后虽然也算是见过大市面的,可是对于眼前这个情形,倒是一时有些懵懂不解起来,连连后退几步,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地上的一群太医:“杨太医?你,你们,你们今日都是怎么回事,哀家怎么瞧不明白呢。”
为首的杨太医扫视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周大夫的脸,便是从容的对这太后便是重重的一叩首,朗声问道:“敢问太后,这位是什么人。”
太后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点了点头:“这位是北宇的周大夫,今日哀家特意请他进宫为哀家诊病。”
“周大夫?是吗。”杨太医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周大夫的脸,冷笑一声,道,“太后怕是被人蒙骗了,这位根本就不是什么周大夫,依老臣看,他该是钦犯常亚楼才是。”
太后还没答话,董倚岚便是冷笑一声,从旁站了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杨太医:“听这位太医的意思,是说本宫私藏钦犯了?”
杨太医却是摇摇头,看了眼前的董倚岚一眼,目光也是从容,道:“公主殿下言重了,微臣不敢,公主想来也是熟人蒙蔽,一时不察……”
他话还未说完,董倚岚便是挥手打断他的话,冷冷一笑,接口道:“真是笑话,本宫对身边的人,素来都是了如指掌,知根知底,从来都不会用那些来路不明的人,更何况是杨大夫口中的钦犯了。”
杨大夫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公主在太后面前竟然也敢如此嚣张,一时倒是始料未及,略楞了楞,一旁的禁卫军校尉钱将军见状,忙是从旁道:“公主有所不知,这个常亚楼本是朝廷钦犯,多年前,随父流放恩州,却是不知为何,到了流放之地不久,竟然莫名其妙的久失去了踪迹,这些年,竟然好似人间蒸发了一半,久不见踪影,今日没想到,竟然会大胆入宫。”
“是吗。”董倚岚目光转向一旁的钱将军,似笑非笑的道,“既然是时隔多年,那敢问钱将军,又是凭什么可以肯定本宫身旁的周大夫,便是你们所说的钦犯常亚楼?”
钱将军闻言便是和一旁的杨太医对望一眼,信心满满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信笺,双手恭敬的呈了上来,道:“末将这里有一副刑部刚刚送过来的案卷,里面就有这位常亚楼的画像,微臣便是凭借这个,前来拿人的,太后公主若是不信,可以自己查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