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从未与自己交手,这些人来去如风,痕迹全无,因为这几年来,也是一直看不清是敌是友,故而为了慎重起见,倒是也并未多费精力去彻查这些人的踪迹,可此番,他们插手此事,究竟是何用意。
见信王沉默不语,梁将军顿了顿,方才继续道:“信王殿下可是知晓这些人的身份?”
信王缓缓的坐了下来,伸手揉了揉额角儿,却依旧谨慎的摇摇头:“这些人倒是在本王的属地出现过几回,因为跟本王并无交集,故而也没有详查,所以对于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本王也不是很清楚。”
梁将军点了点头,见信王面上似有疲惫之意,便是识趣儿的道:“王爷,皇后娘娘的事情,属下已经按照王爷的意思安排妥当了,天色不早了,王爷也早些歇息吧。”
信王却是并未抬头,只是对他微微挥了挥手。
梁将军便是带上房门,出门而去。
董倚岚徐倚在窗前,抬眸看着天上模糊不清的月色,脑海里却是无数次的闪现着从山丘之上,自上而下的黑衣人,身影儿剑法,都是如此的熟悉,虽然轻纱遮面,但是自己依旧一眼便认出了他,可为何,他既然能冒险前来,救自己与水火。若是在他心里,昨日之事,早已是如同过眼云烟,他今日又何必定要前来。可若是在他心里,不是如此,可为何却又是如此的吝啬,近在咫尺,却依旧与自己见上一面。
见董倚岚倚在窗下,面上风云变幻,却又是久久无语,红绸心里便是略略担心,轻叹口气,方才将屏风上的披肩拿了过来,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去,轻轻的替她披在肩头,关切的道:“小姐,还在想今日的事吗……”
董倚岚回过头,伸手拉了拉肩头的披肩,安慰道:“我没事的。”
红绸见他不愿多言,便是安慰道:“小姐,眼下我们已经到了信王殿下这里,而且木将军的人也已经离去了,我们没事了。”
董倚岚见红绸毫无顾忌的提到木白枫,忙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红绸,黑衣人是木将军派过来的事情,也只是我的猜测,此处毕竟是北宇的境地,此事还是不要张扬的好。”
红绸闻言面色白了白,道:“小姐说的是,奴婢以后会多加小心的。”
董倚岚见她知道利害,便是也不欲多言,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是携着红绸的手,朝里间的床榻旁边走了过去。
在信王殿下的亲自护送之下,路上自是顺利不少,不过两日功夫,便是已经到了边境之地,众人赶了一日的路,信王殿下找了个空地,便是差众人下来歇息片刻。
自己则是找了个地势稍高的地方,负手而立,凝神眺望着远处的山岚叠嶂,面色凝重,似有所思。
董倚岚抬眸看了他一眼,缓缓走上前去:“王爷在想什么。”
信王回首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立在自己一步之外的董倚岚,不禁细细打量了她几眼,缓缓的开口道:“也没有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两年前,与娘娘在此初遇之时的情形。”
董倚岚闻言嘴角微微翘了翘,便是抬脚朝他面前又走近了几步,与他并肩立在山丘之上:“时间过的真快,没想到,转眼之间,竟然已经过去了两年。”
信王侧脸看了她一眼,微微笑了笑:“虽然时光流转,但是臣驻守在此,春去秋来,一切似乎都是一成不变的。”
董倚岚随意的伸出右手,轻拂了拂耳畔被秋风吹起的乱发,笑摇了摇头:“王爷说笑了,都过去两年了,一切怎会诊的一成不变呢,当日本宫由此经过之时,彼时的北宇皇帝,还是先帝,如今却已换成了当今皇上,短短两年,北宇却是已经朝廷更替,世事沧桑。”
信王闻言愣了愣,沉吟了片刻,却也是点了点头:“娘娘说的是,记得当日初见之时,娘娘不过是南兴的清远公主,远赴他乡,前途未扑,而如今……”
信王淡淡笑了笑,重又审视了眼前的董倚岚一眼,方才接着道:“而如今,你已经贵为我北宇的皇后娘娘,的确是世事变迁,沧海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