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公主的送亲卫队,经过月余的长途跋涉,历经艰险总算是和迎亲卫队汇合完毕,这安全问题总算暂时保全了。
简王吃了大亏,得到卫队遇袭的消息,反应倒是很快,第二日新派来的补充卫队还有双倍的侍从,便随后而来。
立在城门的信王满脸鄙夷:“这简王速度够快,本王是不得不佩服啊。”
简王的侍卫安护见状略略尴尬:“王爷只是为了公主的安全着想,如今已到了北宇,是万不可再出乱子了。”
信王薄唇紧闭,眸色阴冷,风尘仆仆的卫队已经赶到眼前,为首的是简王亲随楚意将军,他远远的便瞧见立在大门外的信王,忙翻身下马,恭敬的上前请安。
信王眯着眼睛瞧着迎面的朝阳,不冷不热的挥手让他起身:“难为你专程跑这一趟,多此一举,简王是信不过本王吗。”
楚意闻言面色惶恐,忙解释道:“信王爷多虑了,我们王爷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眼下信王爷戍守边陲,劳苦功高,此番麻烦信王爷出手相助,已心中有愧,故而此番,实在不敢再叨扰信王爷。”
信王脸色青白,眼睛的余光瞧见由丫头搀扶着的董倚岚,目光微微出神,灿烂亮丽的阳光下,少女莹白如玉的肌肤越发的明丽动人,脑子一懵,眼前另一个绝美少女的俏颜越发清晰起来,菱悦,当日菱悦出嫁之时,大概也是如此情形吧。
信王喉咙哽咽,冷郁的眸色也是眷念渐浓,恰在此时,董倚岚的目光似是不经意的朝这边漂了过来,信王心头没来由的便是一紧,脑子里瞬间清醒过来。
信王原本绷紧的冷颜微微一滞,他默默的摇了摇头,和亲,这两个字的无情与残酷,这世上,他以为无人能比他体会的更深了,如今自己多管闲事,伤口又被人狠狠的揭开,潺潺的淌着鲜血。
董倚岚扶着红绸的手,远远的朝这边眺望着,高高的城门之下,身形挺拔修长的信王正出神儿的瞧着自己,董倚岚灿如云霞的娇颜上,春水般清透的眸子里荡起一抹涟漪,她竟然大方的朝他笑了笑,朝这边走了过来。
尚未走到眼前,信王已经收回目光,霍然转身,快步消失在的尚未散开的茫茫晨曦之中。
众人都是一愕:“公主,这信王真是好奇怪,明明知道公主前来道别,他竟然故意躲开,他这是什么意思。”
董倚岚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儿,轻蹙眉心,喃喃的道:“王爷心思,我又岂会知道,不过他既然不想道别,自然有他的道理。”
说话间,反应过来的楚意已经快步上前,恭敬的请安道:“末将千骑校尉楚意见过清远公主殿下。”
“将军请起。”董倚岚抬手让他起身,淡笑道。
“多谢公主。”楚意顺势起身,安护已经快步上前,打着圆场,挥手让楚意退下。自己则是善解人意的解释道,“公主有所不知,这信王殿下一向都是这个脾气,请公主切莫放在心上。”
董倚岚困惑的摇摇头,坦诚的道:“本宫不会放在心上,只不过,信王爷对本宫的态度确实奇怪,昨日和今日判若两人,本宫实在是有些不太明白。”
安护焉能不明白信王的心思,不过是和亲二字触痛了他的旧伤,如今瞧见清远公主,自是情绪起伏,只是这些事情,终是不足为外人道也,故而面色为难:“此事公主日后自会明白,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启程吧。”
信王一路狂奔,回到秋风萧索的院子里,连院内的石桌石凳都给狠狠劈的七零八落,方才大汗淋漓的跌坐在地。
望着满院的狼藉,匆忙赶回的近卫统领覃元将军心头暗惊,信王虽说在战场上的确骁勇,但在营中性子却很是淡薄,更是多年来不过问朝廷之事,这许多年来隐忍沉稳,不见半丝戾气,今日竟然会如此暴怒,覃元安能不心惊肉跳。
“他们都走了?!”坐在满院狼藉之中的信王语调冰冷的道。
“是”覃元小心翼翼的回道,“都离开了。”
信王以身边的长剑支起身子,缓缓的站起身来,神情落寞的点了点头,苦笑道:“也好,走了也好,迟早要走的。”
“王爷,你的手臂受伤了。”覃元瞧着他右臂自上而下,潺潺的往下滴着血水,忙上前一步,搀住信王的手臂,侧脸急急的对院门外面的军士喝道,
“都是死人吗,还不去传医官。”
外面传来军士慌慌张张的声音。
信王似是才反应过来,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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