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弹尽粮绝,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便是党争,当日东都的党争也未免太过无情,甚至无耻,杨家覆灭已经三年之久,而东都却是丝毫未受影响,其中关窍儿,自己不想去深究,但今日遇到木白枫,父亲竟然如此紧张兮兮,当日之事,若是没有不可告密之处,只怕根本就没有人会相信。
“父亲这话问的奇怪,当日之事,我又不清楚,怎能知道有几分胜算。”钟翊目光瞧着远方,强忍着心头蹭蹭冒起的火苗,语气分外的生冷起来。
“你是东都的世子,难道东都的安危,你竟然全不关心?”东都王目光直视着他的脸,似乎并未注意到钟翊内心的起伏。
“昨日因,今日果,东都便是真是劫数难逃,那也是命中注定,自作孽不可活。”钟翊冷瞥了一眼东都王,拂袖而去。
“你,孽障,孽障……”
马场的事情,虽然经历波折,但毕竟因为东都还有赵蒙的参与之下,病患的马匹好了许多,董倚岚也算是放下一颗心来,宁世子竟然没有再来,董倚岚略略放下心来,只是每每想起钟翊那日的过分之举,心里便是窝着一团火起,难以下咽。
赵蒙的事情,竟然没有引起丝毫波澜,看来是自己大意了,这东都王府明明和木白枫是死敌,眼下,世子竟然不将他交出去,真是可恨。
董倚岚已经三年不曾回京,眼下京城似乎还是和之前一样,只不过日渐繁华了,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董倚岚抬起头,瞧见玉生烟的招牌,还是一如既往的鲜脆欲滴,董倚岚静静的抬起头,双眸注视这头顶碧绿碧绿的牌子,似乎还是旧时模样,往日情形浮现眼前,董倚岚脑子里微微晃神儿,略稳稳心神,这才缓步进了大门。
谁知刚刚进门,便是觉得脚下一软,似乎是踩到了什么东西,董倚岚一愣,低下头,却是瞧见一阙莹白的玉佩,董倚岚弯腰捡了起来,顿觉眼前一热,这玉佩瞧着竟然如此眼熟,董倚岚摸索着手中的玉佩,轻轻的翻转过来,果然瞧见鱼形的莹白玉佩上,隐约可见一个小小的“嫱”字。董倚岚顿时觉得脑子一嗡,竟然真是是自己当年的玉佩,竟然机缘巧合,又重新流落到自己的手中,董倚岚轻抚着手中的玉佩感慨万千。
一旁的红绸看了董倚岚如此这般的反常举动,便是从旁轻声道:“小姐,你怎么了。”
董倚岚闻言忙收敛心神儿,淡淡摇头,随手将玉佩塞进袖子,便朝里面走了进去。
里面的小二回过头来,见董倚岚主仆二人走了进来,便忙满面笑容的迎了过来,殷勤的带着二人进了房间。
二人刚刚坐定,小二便是忙着上了香茗,简单的询问几句之后,便手脚伶俐的将当下铺子里面时兴的首饰端到了二人面前。
董倚岚主仆二人礼貌的谢过之后,便细细的端详起眼前的首饰来。忽然门口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