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更是没她什么事,要是不在这时候把自己那份拿到手,爹爹和弟弟都是没用的,还不是便宜了大房。
可是祖母的话又很掏心窝,自己是当太子妃去的,嫁妆不丰厚人家只会以为她这个顾家女不如隔房的堂姐受重视,自己的脸面也无光。
娘亲已经是和离的弃妇了,将来也会跟着她一块进京,自己这个太子妃闺女还会看着她吃苦不成,她的身边留那么多浮财其实是很没必要的,还不如提早给了她,替她充门面。
“祖母的乖孙女诶,你还看不清现在这个家里头咱们二房的地位,任凭你闹破天去,你的嫁妆也就这样了,没准你的所作所为还更合了大房的心呢,你要是不嫁太子,他们那边的闺女岂不是少了一个压制在头顶的人,你可不能因为置气,就做出这样的蠢事来,听祖母的没错,等会祖母就给你备马,去找你娘说去,她要是真疼你,就不会心疼自己那些嫁妆,反正那些东西百年之后还不是给你的,早给和晚给有什么区别。”
老太太这一字一言都说道顾如意的心坎里去了,左思右想,终究还是自己的虚荣心占了上峰,听从了祖母的话,准备马上就去娘亲那儿,和她商量这件事。
说是商量,其实在顾如意的心里和通知没什么区别,娘亲那么疼爱她,怎么会藏着自己那些东西不放呢,只要自己开口,对方一定会马上答应下来。
顾如意匆匆忙忙地离开,一直站在转角处的郁飞仙看着她朝外院走去,这才转身离开。
夫人吩咐的事,她算是办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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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原本卫琼英和离后觉得有一个愚笨不堪的女儿是一件好事,至少用起来顺手,现在看来,简直就是挖了个坑,还把自己深深地给埋了进去。
“娘,你不是最疼爱我了吗,既然这样那就把你的嫁妆都给我做陪嫁吧,这样一来,即便压不过顾如是,我也不会差她太多,我是你的闺女,我嫁的风光,你这个长公主也颜面有光啊。”
顾如意外缠着卫琼英,挽着她的手,一副理直气壮地说道。
卫琼英一手修剪着盆栽,差点没手抖剪歪,把开的正艳的牡丹给剪落。
“你说什么?”她不太敢确信自己听到的。
“你看,这是顾家给我拟的嫁妆单子,比起顾如是来差远了,她嫁的只是王爷,我嫁的可是太子,要是被她错开太远,那我不是丢死人了吗,我不管,你把你的嫁妆给我添上,不然太子我就不嫁了。”
顾如意做出一副任性骄纵的表情,看着她嘟起来的嘴,卫琼英真的恨不得拿自己手上的剪子直接给减下来。
“娘,你我之间又何必分的那么细,等我成了太子妃,或是等我成了皇后,什么好东西我不能给你,再说了,你给我的添妆厚,也只是为了让我出嫁的时候风光一些,到时候您要是缺什么了,我再让人给你送过去不就成了吗。”
顾如意不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什么过分的,本来自己是顾家的女儿,娘亲和爹爹和离了,自己和她也就没什么关系了,现在她承诺奉养她,让她一块去京畿,已经是很有孝心的做法了,现在只是让她提前把她改得的东西给她,这样又有什么错。
“还是娘亲,你以往说的我和弟弟两个里最疼爱的是我,都是骗我的。”顾如意警惕地看了眼眼前的娘亲,带着怀疑质问道。
“你就会瞎猜,娘亲最疼爱的当然只有你了,你弟弟和娘亲以后怕是都见不着面了,你还拿这样的事来戳娘亲的伤疤,太叫为娘的伤心了,你扪心自问,从小到大,娘是不是事事都依你。”
卫琼英最在乎的还是自己,但是除了自己之外,她对于一双儿女确实也是有几分疼爱的,其中儿子多几分,女儿少几分,可是在闺女的面前,她还是一碗水端平的,因此在顾如意眼中,卫琼英一直都是个好娘亲。
到底是谁给这蠢货出的馊主意,卫琼英简直恨死了在背后煽风点火的人,可偏偏现在顾如意这个闺女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她还只能哄着她来,不能让她对自己心生隔阂。
“我的自然都是你的,即便你不说,你的嫁妆,我也会添的厚厚的。”
卫琼英的心里在淌血,可是面上,还是不得不装出一副疼爱的模样来。
“我就知道娘亲最疼我了,娘你放心,等我当上皇后,我一定会让爹爹和你赔礼认错,重新迎你回府,锦弟才会是咱们顾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顾如意说的信誓旦旦,在卫琼英从小潜移默化的教导下,她一直以为皇室的地位也是很尊崇的,只要当了皇后的自己插手了,他们这一房就有很大的可能性越过大房,接手顾家的一切了。
卫琼英除了心里苦笑,还能说些什么。
“娘和爹的缘分早就断了,等陪你回了京城,娘就不回来。”
卫琼英没有闺女那么傻,除非顾家那个老东西和大房的人都死绝了,不然自己是别想再踏进顾家的大门了,自己和顾远桥本身就没有什么感情,她也懒得再回那个地方,还不如借着女儿太子妃的身份,回京畿做她高高在上的长公主以及未来皇帝的岳母呢,岂不是更加逍遥自在。
顾如意听她娘半点要求都没有,心里也越发觉得娘亲是真疼她,怕给她找麻烦,心中隐隐的松了口气,刚刚大话是放出去了,可是她这心里,还真没有太大的把握能把那件事给做成了。
毕竟一边是爹一边是娘,哪个她都不想得罪。
讨要到了嫁妆,顾如意高高兴兴地从院子里出来,走到门口,朝东南方向眺望了一番。
那个方向,有她最讨厌的两个女人,一个是避居杨城的顾如是,还有一个就是即将要嫁给缙哥哥的江白禾了。
当初那个女人说好是要嫁给太子做侧妃的,也知道耍了什么手段让皇后将她指给了缙哥哥,顾如意对她的厌恶,可比对要成为太子庶妃的顾如心深的多得多了,简直是狠毒了她。
顾如是远在杨城,自己还不一定能常常召她进京折磨一番,可是江白禾不一样了,伯远候府就在京城。
在上,自己是太子妃,她只是个侯府世子妃,在下,她还是江白禾的表嫂,深宫寂寞,时时唤她进宫不是件理所当然的事。
顾如意深谙怎么折磨身边做错事惹恼了她的丫鬟,江白禾对她来说,就是那些不懂事的贱婢,她有一百种法子让她吃了苦头还说不出话来。
她要让她生不如死。
顾如意恨恨地看了眼天际,上了马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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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用她动手,江白禾心现在的日子就已经很不好过了。
前些日子,因为那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女人的缘故,严缙为此对江家有了隔阂,江白禾在他心目中,也不再是当初那个纯洁无瑕的姑娘。
一开始,江白禾还没有回过味儿来,等到时间一长,以前隔三差五往江府跑,到处搜罗奇珍异宝送来供她把玩的严缙居然长时间不出现了,她才察觉到问题的关键。
虽然她一直想要摆脱和严缙的指婚,可要是这指婚无法转圜,自己最后也只能嫁去伯远候府,严缙对于自己的态度就至关重要了,江白禾是一个喜欢享受的,不愿意受半点委屈,自然不会让自己的未来蒙上半丝阴影。
思来想去,她决定屈尊降贵,去伯远候府上拜见侯爷夫人,借机在严缙面前,洗刷一下之前疏忽之下在他心里留下的怀疑,她知道严缙爱她甚深,只要是自己说的,对方应该都会相信。
可是她想不到,自己信心满满地去了,见到的却是那个应该在火灾中被烧死的女人,捧着一个微微显怀的肚子,在伯远候府的后院,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