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头,哪有你这样做事的。”
江文秀觉得自己下一刻怕是就要被这些个大房的女人给气昏过去了, 掌家的权利没有了, 此行的目的又没达成,简直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江文秀怎么会允许呢。
“若是让外头的人知道大丫头这样薄情寡恩,狼心狗肺,怕是会质疑咱们顾家的家教啊。”江文秀的这番话已经是威胁了, 仿佛顾如是不同意顾如心当做滕妾嫁过去,就是没良心一般。
“就是,大姐姐, 你看看你把祖母气成什么样子了,还有没有一点作为小辈最基本的孝心了。”顾如意在一旁添油加醋, 她最乐意看顾如是不好过了。
作为一个还未婚配的闺阁女子, 顾如意却已经很有作为一个女人的地盘意识的,没有一个女人会想要自己的夫君三妻四妾的,即便是再大度的女子, 也不会开心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丈夫左拥右抱。
顾如意只要一想到自己心爱的严缙哥哥和江文秀师兄妹相称,这心就酸地如同发酵了一缸陈醋一般,酸楚难耐,更别提以后等她嫁给心爱的严缙哥哥, 然后让她给他纳小了,还不如直接杀了她来的痛快。
只是自己不痛快的事, 让顾如是干了, 那就让人来的畅快了, 顾如意比任何人都想着要看顾如是的笑话。
就她那样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幸福的嫁给南王,把顾如心送去正好,那女人可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简单,让她们狗咬狗,顾如心要是能胜利就更好了,让顾如是眼睁睁看着顾如心睡她的男人,打她的孩子,顾如意做梦都能笑醒过来。
“我倒是不明白了,什么时候正头娘子还比不上一个妾室来的好了,祖母倒是慈善,逼着我把三妹妹当做滕妾一起陪过去,生怕我嫁的太痛快了。”
顾如是嗤笑了一声,冷冷地看着江文秀:“若是祖母对我这个决断不满,我也不介意让外人评评理,什么样的祖母会逼着孙女带着庶出的堂妹陪嫁,而不乐意给庶孙女找一个更好的婚配对象,到时候,我怕是人家质疑江家的教养,问堂堂文坛美誉颇盛的江家,怎么会教出这样一个不通礼教,心狠手辣容不下前头嫡妻子嗣的毒——妇——”
顾如是这番话是彻底戳破了江文秀表面上那层和善的皮,江文秀气的浑身发抖,眼前的顾如是仿佛和那天的顾广成重合,让她更加受不得这种打击。
“大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祖母呢,你还有没有一丁点的教养了。”
顾如意气呼呼地搀扶住一旁的祖母,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大房的堂姐,她怎么敢,怎么敢这样说祖母,还是当着南王的面,她就不怕南王因此嫌弃她这个刁蛮粗俗,无理取闹的性格吗?
这么想着,顾如意就忍不住朝一旁的卫邵卿看去。
卫邵卿的脸上哪有丝毫的不满,眼底的宠溺仿佛都快化为实质,眼底只有顾如是一人,仿佛其他人都只是笑话一般。
“早就听闻顾家家主夫人是继室,但好歹出生绥阳江氏,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心胸教养都该无可指摘,可没想到......”
卫邵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眼底透露出丝丝不满,比常人稍稍淡了些的瞳色显得有些寡淡冷漠,当这股视线凝聚到人身上时,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此时的江文秀和顾如意就忍不住在卫邵卿的这股视线下瑟缩了一下,忍不住有些淡淡的心虚,以及不敢爆发的怒气。
“可能是小辈逾矩了,这番话也本不该由我这个晚辈来说,只是作为长辈,做出逼迫嫡长女将庶出女作为滕妾陪嫁之事,实在是闻所未闻,现在可不是当年那种蛮荒的年代,父死子继,姑侄共侍一夫也能传为雅事,即便只是个庶女,也自有一番好前程,何必自轻自贱,更何况,顾老夫人还是继室,这里头的居心,让人不得不多想啊。”
卫邵卿的话句句都是在维护顾如是,还毫不留情地指出了江文秀这个继祖母,用心险恶,来者不善,若说顾如是是明着骂,那卫邵卿就是暗讽,两人一唱一和的,倒是把江文秀贬到了泥潭里。
“你——”江文秀气的直哆嗦,手指头指着卫邵卿,又看了看顾如是,这两人要是成了,这顾家还有她和老二的活路吗。
“三丫头,你自己说,刚刚你大姐姐的提议,你选择哪一个。”
顾广成打断了江文秀的话,心中决定,等今天这事毕,就让这个女人抱病吧,好好待在她的福庆堂,这辈子都别出来了。
“我,我。”顾如心咬了咬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给她选择的余地吗,怕是她选择了第一种,顾如是那女人和这偏心的死老头也不会同意,逼着她选择第二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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