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已经很久没下雪,夜里妤淑就有些犯困,可她手边的绣品还没完成,明儿还得交给阮氏过目一遍。
袖烟和黛眉抬着火炉进来,又抬了几斤银霜炭,忙完后,袖烟笑着说道,“姑娘这是在给煜哥儿绣的,还是给太太肚子里的小少爷绣的?”
这时,谭妈妈走进来,看了眼妤淑,见她还在绣着小帕子,便有些不悦,劝道,“姑娘,秦王府的人明儿就要来提亲,到时候姑娘就是未来的秦王世子妃,哪儿能不赶紧绣嫁衣的?”
妤淑脸颊一红,什么嫁衣不嫁衣的,她和杨明尧是假定亲,又不是真的定亲,她轻轻地回道,“还不着急。”
这怎么能不着急呢?
谭妈妈就指望着妤淑早早地嫁过去,到时候她就能远离这个初府,在秦王府里总能混出一番天地来的,毕竟初府的人对她特别了解,可秦王府的人并不了解她的。
“姑娘,秦王世子是超品级的亲王,他的世子妃嫁衣必定是要特别繁复的,姑娘这个时候还不准备起来,等开了春嫁过去的时候,到时候再绣可怎么来得及?”谭妈妈还在耐心地劝着她。
可她却忘了,妤淑是最讨厌她的,别说不把她带过去,就算真的要把她带过去,她也绝对不会重用她的。
更何况,秦王府的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分辨不出来。
忽然,妤淑就想到自己不过是与他假定亲,却想到了未来那么长远的事……
倏地一下,她的脸就更红了,跟煮熟的龙虾似的。 谭妈妈瞥了眼一眼,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效果,便继续道,“这真不是老奴非要啰嗦几句,而是老奴是真心为了姑娘好,秦王世子身份尊贵,姑娘也是郡主身份,到时候嫁衣肯定不能普通了去的,这要
是还不赶紧绣着,怕是会让人说呢。”
妤淑心里特别无语,袖烟和黛眉三个也是无奈,她们虽然很享受这种被姑娘信任的感觉,可也心惊肉跳的,毕竟姑娘不是真的与秦王世子定亲,是假的。
要是这个时候把嫁衣绣好,回头秦王世子一退亲,姑娘绣的嫁衣就没了用处,白白浪费,而且若是以后嫁人的时候穿了那身嫁衣,那也是对未来姑爷的大不敬。
可姑娘这个时候要是不绣嫁衣的话,难免被人说闲话,哪儿有定了亲的人不肯绣嫁衣的啊?
她们是真的打从心眼儿里希望定亲是真的,姑娘和秦王世子多般配的人呢。
之前妤淑让袖烟她们过去仪园,她们还以为秦王世子是真心喜欢姑娘的,秦王世子又那样处处帮着姑娘,可谁能想到最后会是假定亲呢?
姑娘这样美貌无双的人,都不能让秦王世子心动,那他该不会是……
三人面面相觑,赶紧摇了摇头。
妤淑吹弹可破的脸蛋上染了胭脂色,仿佛不忍谭妈妈打趣似的,袖烟心疼道,“谭妈妈,你快别打趣姑娘了,她脸皮薄着呢,这些事您跟太太说,等把嫁衣样式和绸缎送来,姑娘还能不绣?”
怕谭妈妈喋喋不休,袖烟大着胆子把她往外推。
要是以前,就是借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推谭妈妈,但是现在袖烟有妤淑给她撑腰,还有鼓鼓的小金库,不怕谭妈妈扣她月钱了。
而谭妈妈也因为妤淑信任袖烟,对她疏离,不敢对袖烟怎么样。 袖烟推了两下,谭妈妈笑了笑,就出去了,只是刚出门,脸上的笑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冷翠上前道,“没想到袖烟现在连谭妈妈都敢不放在眼里了,她和黛眉霸占着姑娘,连内屋都不许我们进了,
还不知道背地里跟姑娘嚼了多少的舌根。”
谭妈妈本就不快,冷翠这话更是火上浇油,谭妈妈怒极之下狠狠的骂了句小贱蹄子,看她能猖狂到几时!
冷翠把谭妈妈往一旁拉了拉,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昏黄的烛光下,谭妈妈眉头皱成川字,“你确定?”
冷翠点头如捣蒜,“难道谭妈妈就没发现,袖烟经常守着书房外,不许人靠近吗?”
书房是姑娘的,她就是在里面翻天,也没丫鬟婆子敢吭半句,有必要让丫鬟守着吗?
肯定有猫腻!
这一点,谭妈妈自然也发现了,只是并未在意,现在冷翠一说,她越发觉得有问题了。
屋内,妤淑安静的做针线活,累了就揉揉脖子,让眼睛休息一会儿,袖烟怕她累着道,“小少爷又不急着穿,夜深了,姑娘先歇息吧。”
妤淑摇头道,“就差一点了,绣完再睡。”
知道她性子拗,再加上也确实只差一点了,袖烟就没再劝了,妤淑道,“屋子里有些闷热,开点窗户透透气。”
黛眉就把针线放下,起身去开窗户了。
关于闫家抄家入狱还被判死刑这事,妤淑是真的不觉得自己需要关心的,她们原本偷的时候就没告诉她,出了事倒是想求她帮忙。
她也不是傻里傻气不知事的,不管怎样这事都和她没关系,也和二房扯不上半点关系。
妤淑让袖烟打听的事,袖烟回来的时候,却道,“姑娘,老夫人那边我是真没办法打听到,外头围满了人,像是就怕有人偷听似的。”
既然这样,那妤淑也不怪她,道,“那块麒麟玉佩呢?”
老夫人既然派人来拿了回去,又是这样的紧要关头,八成就是和那块麒麟玉佩有关的。
可那块麒麟玉佩是萧世翊的,前面有闫家的例子,老夫人应该不会犯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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