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姐,大伯父送了礼却没能升迁,原本心里头就不舒服,如今他也不过是随口说说,你就不能体谅一下?”
这也是个聪明的,分明大老爷没说过这话,却直接把屎盆子扣在了大老爷头上。 妤淑冷冷一笑,仿佛是被气到,“又要我体谅?上一次说大伯父升迁需要端砚,让我把送出去了的端砚要回来,我体谅了大伯父升迁不易,如今还要我体谅大伯父升迁失败?是,我只是一个小辈,可有
谁体谅过我?”
别人也就算了,初妤莲虽说是庶出,可也是二房的,心却是向着大房的!
说完妤淑就转身,往松寿堂的方向走。
还没走两步,胳膊就被初妤汐拉住,道,“你去哪儿?”
妤淑自然是冷笑,把她的手甩开,道,“我还能去哪儿?自然是去祖母那儿讨个说法,你们我是说不过也不敢说的,若是祖母也觉得我应该还,那我就还!”
妤淑甩开她后,便快步往松寿堂走,初妤汐几个还有点脑子,也急了,连忙追了上去,一人拉住她,道,“别啊四姐姐,我们也不过是和你开玩笑的,哪里会真的让你把银子还给大伯父呢?”
百般讨好的模样和语气,和方才的咄咄逼人不同,原来她们还知道怕啊,也知道怕她和老夫人告状呢!
原本让她把送出去的东西再要回来,就已经很不厚道,如今还想要把银子也拿回去,更何况她舅舅还送了初府两方血沁砚,那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她们今儿若是真的敢在老夫人面前说,绝对不讨好。
眼下被人拦住了去路,妤淑走不出去,便紧绷着张俏脸,抿紧了唇,道,“和我说笑?这样的玩笑很好笑吗?”
她们这就是想欺负她,就跟那个典故,有枣没枣打三竿,若是遇到是个好欺的,也就傻傻地把银子交了出去。
可她前世都没这么傻,以为这世她就会傻了吗?
这个时候初妤汐不好说话,初妤莲便道,“四姐姐不知道我们这是和你说笑吗?这种事要是也拿到老夫人跟前去说,四姐姐是存心要羞死人吗?”
自然,这羞死的人也只能是大老爷夫妇。
妤淑最是见不得她这副嘴脸,讥笑一声,“如今这初府怕是你们的天下吧?你们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没事,我就成了存心羞死人的,想来这初府也没我说话的地儿了。” 初妤莲竟不知她何时说话这样犀利,瞪着眼睛傻眼,妤淑攥紧了拳头,道,“上次陶表姑娘作贱煜哥儿,被我扇了十几个巴掌,我这人就是不喜欢同野蛮人讲理,这次便也就算了,若是再有下次,别怪
我这拳头不认人!”
说完,转身带着袖烟就回了梧桐居。
等听不到身后那些人的声音时,袖烟便问她,“姑娘,她们这般羞辱人,便就这样算了吗?”
算?
怎么可能!
妤淑嘴角划过一抹冷笑,她是绝对没那么好心的。
她走后,初妤汐几个气得不轻,三人你一句我一句数落妤淑的不是。
骂了一通后,气顺了些,就去逛花园消气了。
她们走后,一旁的树后面走出来一抹青碧色身影,正是先前送靖远侯夫人出府的那个丫鬟。
这个丫鬟是柳妈妈的心腹,府里的大小事情,只要是她知道的,觉得应该要禀告的,她从来都不会替人遮掩,至于告不告诉老夫人,那全看柳妈妈说不说了,她尽自己的本分。
是以松寿堂四个大丫鬟,卧雪、画冰、如霜、晴雨中,王妈妈最喜欢晴雨,因为她够聪明,够听话。
回正堂之后,晴雨凑到柳妈妈耳边嘀咕,正巧老夫人心情好,笑道,“有什么话,说大点声,我也听听。” 晴雨看了柳妈妈一眼,柳妈妈点点头,她才道,“方才在松寿堂前的岔路上,三姑娘、五姑娘还有七姑娘她们和四姑娘吵了起来,奴婢没敢上前,就悄悄躲开了,她们要四姑娘把先前大房买端砚的钱还
给大太太,四姑娘生气了要老夫人给她做主,被她们拦下了,四姑娘说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这样,她忍不住要打人了……。”
老夫人脸上的笑容缓缓僵住,最后变的铁青。
柳妈妈劝老夫人息怒,老夫人怎么能不生气,殊伯侯那般大度,她们侯府的人还要不要脸了?!
“让她们三个去佛堂跪着,抄不好五十篇家规,晚上的家宴别参加了!”
老夫人发了话,就有丫鬟去传话。
初妤汐几个听老夫人罚她,顿时来了气,觉得是妤淑告状的,才说这一次算了,转过脸就去告状,无耻小人!
几人不想跪,去找老夫人求情,刚进院子,初妤蓉的丫鬟绘心就拉住了她,道,“姑娘,奴婢想起来了,先前奴婢回头,看到一穿着青碧色裙裳的丫鬟,是晴雨姐姐啊……”
一般丫鬟,听到姑娘争嘴,也不敢乱说,她也没在意,但是晴雨不同,她会告诉柳妈妈,晴雨的行事作风,她们这帮丫头可是早领教过了的。
初妤汐气的狠狠的扭着绣帕,再不敢进屋了,免得老夫人一生气,惩罚更重。
几人灰溜溜的去了佛堂,跪在那里抄家规,一边抄一边骂妤淑。 而妤淑,往沁兰居转了一圈,就回了她的梧桐居。